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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鳥。我看見她嘴巴里分泌的唾液絲一根一根地斷裂，我看見她因為叫得太猛而不斷痙攣的喉頭……&rdo;
&ldo;駱老師你聽到她的叫聲了嗎?你感應到她了嗎?那時候你在幹嘛啊……哦，我知道你在幹嘛!&rdo;安妮像在講一個無關自己的故事，然而她每說一句，便在駱嘉心頭割上一刀，&ldo;你那會正在沙發上坐著，你還開啟了電視機。呵，你倒是有心情看電視……&rdo;
該死，駱嘉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是的，他當晚確實很早就聽到了文馨的聲音，但是他一度以為那是錯覺。
&ldo;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你總該能猜到了吧?你不是一步一步地摸上來了嗎……&rdo;
是的，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越來越覺得心神不寧，最後關上了電視。他似乎又聽到了文馨呼喚他的聲音，這時他走到陽臺，看到對面有一扇漆黑的窗戶。當時他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兆，彷彿文馨正在對面叫他。
他出了房門，沿著走廊一直走，透過走廊的玻璃，外面正零零碎碎地飄著雪花，他好像聽見文馨在叫他，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聽見……樓下的車聲鼎沸，樓裡從某戶人家傳來斷斷續續的鋼琴聲，還有電視的雜音，他因為判斷不準確，連續敲了兩戶人家的門，卻沒有一戶人家為他開門。
然而當他走到404房間的門口時，剛想敲門，卻發現門是虛掩的。
根本沒鎖。
&ldo;我聽見你推門的聲音，你腳踩地板的聲音，你像個第一次做賊的人那樣鬼鬼祟祟、磨磨蹭蹭……&rdo;
在安妮的敘述中，他繼續回憶著。他叫人人不應，於是木木地走進404的客廳，房間雖然簡陋，但是打掃得很乾淨，彷彿一塵不染……
他當時覺得有什麼不對，房子好像無人居住，連一點生氣都沒有……靜悄悄的。他駐足了整整一分鐘，才隱約聽見洗手間的水聲。
&ldo;我聽見你朝我們走過來了，你走到洗手間的門口，你離文馨最近的時候中間只隔著一扇門，那扇門是三合板做的……你離她最近的時候只有四厘米……&rdo;
四厘米，四厘米是什麼概念……這時駱嘉已經懵了，他的腦海里浮現出兩個超薄筆記本的厚度。
&ldo;你終於握住了門把手……&rdo;安妮那張整容後的臉因為說話太用力，像是會垮掉似的，駱嘉甚至覺得她的嘴巴歪了。她一步步地逼近駱嘉，逼得駱嘉一步步地踉蹌著後退，他彷彿聽見她臉部面板下的釘狀填充物在刺耳摩擦著：&ldo;我拼命地告訴她讓她大聲點，再大聲點，當時她喊啞了嗓子，已經叫不出聲來了，水已經漫得高高的，大概，大概到了這裡……&rdo;她越講越來勁兒，用手在自己的下巴處模仿著，故意用那張和文馨一模一樣的臉極盡逼真地模仿著，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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