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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又是求和!&rdo;映裳氣的眼淚都快出來了:&ldo;求到什麼時候!我看哪天狼庭要是和北戎聯合起來,我們到哪裡去求和!&rdo;
&ldo;求和?&rdo;小王爺抬起朦朧醉眼,斜乜著映裳,映裳發現小王爺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眼神不再像以前的靈動,充滿傲氣,一片清朗如湛然晴空。
現在的他,眼裡布滿血絲,俊秀非常的面上冒出了一片青黑胡茬,一排頹廢的氣息。
&ldo;你們知道嗎?&rdo;小王爺目光呆滯:&ldo;我……被那個狗皇帝……騙了十八年……&rdo;
映裳和寒衣都安靜下來,聽小王爺開口,小王爺卻不再說話,低頭昏了一下,過了好久才開口。
&ldo;他跟我說,這天下,皆如江南。&rdo;
&ldo;我在京城待了八年,在江南待了十年。&rdo;
&ldo;聽膩了秦淮的曲,看厭了揚州的船,西湖的水我嫌綠,蘇州的四色酥我嫌膩,京腔我嫌他弦粗,崑腔我嫌他氣不足……&rdo;
&ldo;他從來沒有告訴我,南朝還有梁州……&rdo;
&ldo;冀州、兗州、青州、徐州、荊州、豫州、梁州、雍州……他從未提過,小時候在臥他膝上,聽他講的,都是揚州……&rdo;
映裳看著小王爺麻木的樣子,知道他被梁州的情況驚的不輕:&ldo;小王爺……也不怪你一人……&rdo;
&ldo;不怪我……是,&rdo;小王爺胡亂的扯著髮帶:&ldo;不怪我長於婦人之手,不怪我生來沒見識!只識肉糜!&rdo;
寒衣淡淡開口:&ldo;王爺莫要如此,既然知道了,好好珍惜便是,莫要負了民心。&rdo;
&ldo;我說那個狗皇帝怎麼這麼著急走呢?&rdo;小王爺乾嘔幾聲,笑的滲人:&ldo;把爛攤子全丟給我哥,自己去太廟享受煙火!現在梁州已經爛掉了,徐州也是扶不起來!你告訴我,還有幾州是清白的,你說啊!&rdo;
&ldo;一步一步來,小王爺。&rdo;寒衣斂了神情:&ldo;小王爺,半朽大廈,需換梁易柱,入骨之毒,需放血刮骨。現在陛下勵精圖治為時未晚。&rdo;
&ldo;為時未晚?&rdo;小王爺嗤笑一聲:&ldo;你倒是說說看,這麼個為時未晚?我問你,現在要是北戎狼庭聯合起來,兵分兩路,夾擊我南朝,你可能抵抗?&rdo;
寒衣一下子沉默下來,小王爺嗤笑一聲,側著身子繼續睡下,映裳紅著眼圈,輕輕的握住寒衣的手,發現他的手好冰好冰。
&ldo;寒衣……&rdo;映裳聲音低了下去:&ldo;你說,狼庭和北戎真的不會聯合起來嗎?他們那麼深的怨仇,世世代代的血海深仇……不會聯合起來的吧……&rdo;
寒衣安撫的摸摸映裳的頭髮,映裳的頭髮特別軟特別滑,細細的一縷一縷晃著直撓人心,寒衣特別喜歡那種觸感。
映裳感覺寒衣的動作緩了很多,有些依依不捨的意思在裡面,從自己的發頂一直順到發梢,一下一下的,她心癢。
小王爺睡過去了,車裡的香氣越來越濃烈,映裳也賴在了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