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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珠從易卜拉欣的眼眶中&ot;刷&ot;地滾落下來,他倔強地抬起頭來,望著梁亦清說:&ot;我賠您!&ot;
&ot;賠?&ot;梁亦清沒想到這小子這麼逞強,就開玩笑似的說,&ot;只怕你賠不起呀,你拿什麼賠?&ot;
&ot;我賠得起!我有力氣,有手,我什麼都能做!&ot;易卜拉欣昂然說,向梁亦清伸出他那兩隻還沒有長成男子漢模樣兒的手,可是,上面已經布滿了風霜摧殘的皴裂、勞作留下的厚繭,瘦硬的骨節像是從雪裡泥裡露出的竹根。
梁亦清動情地握住這雙手,兩眼一酸,幾乎也落下淚來。
&ot;師傅,收下我吧!&ot;易卜拉欣咬了咬嘴唇,突然說出了連他自己也覺得吃驚的話,剎那之間,他又想起了那條玉的長河,啊,這正是他的生命要投入的地方,他的歸宿!
梁亦清默默無語,他好像剛剛認識了這個身材比他矮了一半而心卻和他一樣高的孩子,兩雙手在無聲無息中感到了血脈的貫通。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孩子,只能遲疑地轉過臉去,望著神色莊嚴的吐羅耶定。這孩子,是吐羅耶定的,他們面前還有遙遠的征途,一直通向天房克爾白!
易卜拉欣抽出了自己的手,擦了擦眼淚,愣愣地看著撫養他長大成人、帶著他跨過千山萬水的吐羅耶定,突然跪了下來:&ot;巴巴,原諒我!我不能跟您走了!&ot;
第二章 月冷
1960年的7月。
夕陽把&ot;博雅&ot;宅的院牆和門樓鍍上了一層厚重的金黃色,簷下那暗紅色的大門便融在陰影裡了。門前的古槐,龍鐘的老於和婆裟的樹冠都被染成了古銅色,枝葉間傳出悠長的&ot;伏天兒??伏天兒??&ot;,彷彿在故意拖延這炎熱的長晝。
一條長長的、藍幽幽的影子從路面跳上青石臺階,隨之,一個少女的身姿就出現在大門前了。她輕快地邁動雙腳,腳上穿著白色絲襪和方口扣襻兒黑布鞋,是最平常的樣式。雙腿挺秀而白皙,被飄然下垂的白裙子遮住了大半。她的右肩挎著藍印花布書包,放學回來的路上走得熱了,象牙色的面龐上泛出微微的潮紅。她抬起手,拂去垂在額頭上的一綹亂發,兩條短辮子在耳後輕輕地晃動。她習慣於梳這樣的辮子:短短的,辮梢不用綢帶,也不用猴皮筋兒;編到了頭兒,再返回去掖進辮子裡,呈垂露似的圓形,簡潔而舒適。她不必特別地打扮自己,便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樸素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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