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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善不敢相信,確認著問:“體溫劑碎了?”
“嗯。”
她想好好說話,頭卻嗡的一聲疼起來,無奈地說:“那就直接吃藥吧。”
那邊沒再說話,沉默了一會,孟既明結束通話了電話。
梁善窩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又坐起來。她告訴自己孟既明確實是位少爺,從小被人伺候慣了,這才平復了心情給他的醫生打電話,讓他過去看看。萬一昨晚真的喝了酒,能不能吃藥怎麼吃都說不準,醫生去了更穩妥。
想了想,又給他叫了一份外賣的白粥。
再一想,真要是發了燒,連體溫劑都能摔碎的人有沒有力氣去開門。
梁善換了衣服,忍著疲憊和飢餓出了門。
輸入密碼的時候,裡面傳來一聲悶響,梁善手一抖提示密碼錯誤。
這是防著搬走的她,所以改了密碼?
一起住了那麼多年,她偷過他什麼?至於麼?
她覺得自己多餘好心,想走,剛好外賣送來了。無奈地打電話給裡面的人,竟然被結束通話了。
她直接按響門鈴,門很快就開了,是滿臉鬱悶的張醫生。
見著她連忙讓進屋裡,小聲地說:“脾氣大得很,碰都不讓我碰一下,你小心點。”
梁善沒想到是這種場面,碎掉的體溫劑、玻璃杯,濺得到處都是的水,還有被扔出臥室門外的檯燈。
這哪是病了,這是瘋了吧。
孟既明躺在床上,手臂遮著半張臉,聲音比電話裡大了很多,“你來做什麼?”
梁善還沒來得及張嘴,他又問:“才搬走幾天,就忘了我家的密碼?”
梁善覺得他確實沒病,思路清晰又清奇。她就沒說話,就那麼站在臥室外面看著他。
孟既明也就那麼一動不動地躺著,胳膊半遮著眼睛,從梁善的角度看不清楚他是睜著眼睛還是閉著。
好一會,他突然說:“我餓了。”
她這才提著粥走了進去,小心地躲著地上摔碎的檯燈。
少爺就是被人伺候的,梁善對此加深了認知。
粥是要喂的,一口太多不行,太少也不行,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
確實脾氣不太好。
她也理解,誰生病了不委屈呢,像她就會悄悄地哭,可能換成孟既明就是發脾氣吧。
張醫生特別配合,適時遞過體溫劑,又快速地躲了出去,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等著。
燒得還挺厲害,直逼三十九度。
張醫生見他不鬧了,笑著討起商量:“掛個水吧,好得快。”
孟既明躺回床上,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把胳膊伸了出來。剛好落在梁善手邊,指尖碰到了,熱燙的掌心握在了她的手上。
張醫生就像沒看見,示意梁善把手背翻過來,把針頭紮了進去。囑咐了一遍輸完液怎麼操作,又留了些口服藥就走了。
這下,梁善走不了了。
一瓶藥液輸了近三個小時,最後是孟既明叫醒了她,提醒她拔針。
梁善揉了揉眼睛,才發現自己竟然睡著了,彆扭地側躺著枕在他的身上。
人還燒著,倒是降到了三十八度,沒有那麼燙手了。
梁善給他喝了些水,去收拾外面滿地的碎渣子,全收拾完天都黑透了,來的時候還是太陽正曬。
又給孟既明餵了碗粥,被他誇了一句:“比買的好吃。”
梁善嗯了一聲,沒說話。
她中午特意從酒店買來的粥,是他平時最喜歡的那家,哪裡會比自己熬的差。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難得少爺誇她一句,就受了吧。
病人需求多,“還想吃點別的。”
“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