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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好:枝上紅葉將落未落,山間吊橋搖搖擺擺,吊橋下的溪水涓涓潺潺。風颳在臉上,更多的是沁入心底的涼意。仰望山頂,白白的雪如同為山戴上了白色的羽帽。
翻過連綿的夷山山脈,卻是實實在在的冷,溪水入骨的寒,倒映在水中的是凌亂頭髮。
坐石上歇息時,遲衡問:“夷州現如今什麼情況?”
曲央指著山說:“九月梁千烈他們試圖和霍斥連橫,一可鎮住夷州的各種亂軍餘孽,二可抗衡炻州王北窺的野心。但並不如意,因為霍斥在權勢的分配上要求太高,沒有談攏。加上十月夷州軍和元州軍合併,這事就更嚴峻了。”
“合併了?”
“是的,都是顏王軍,合併是遲早的事。本來是要乘勢攻擊炻州,但中間出了一些意外,似乎是元州兵士發生了大面積的病疫,進攻就暫時擱下來。”
病疫?遲衡想到安錯說過的人瘟。
“進入十月,人瘟全部平息了。但是,朗將又被召回京城,所以進攻時機又推後。”曲央看了一眼遲衡,“現在,由朗將顏鸞統領兩軍。下設左將軍、右將軍,左將軍是朗將舊部,右將軍就是梁千烈。左右將軍屬下分別有六個校尉,校尉屬下又有副校尉做輔助,再往底下,就是校尉各自安排了。”
果然格局大不相同,梁千烈是右將軍了,那屬下的校尉呢?
“其中三個是原先管轄萬人精兵的那三個統領,另外三個是紅眼虎、岑破荊、和我。”曲央說得非常冷靜,冷靜到置身事外。
遲衡恍惚如夢。
仰頭,高高的山頂,雪色白如衣。竟然,已經快三個月了。三個月前,梁千烈和左昭的極力勸他以大局及前途為重,但他置若罔聞,腦海中只有仇恨和血,終於還是孤注一擲進入炻州追殺武都尉。回想起來,遙遠到所有的細節都已記不清楚了。
睡得太多了吧,遲衡自嘲地笑了一笑。
但即使重來一次,依然會是這樣。因為,不甘心啊。
曲央見他悵然若失,又道:“昨天我已和他們飛過書信了,梁千烈一向看重你,肯定不會為難你的。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一樣。”
“曲央,我回去並不是想要什麼,而是不知道該去哪裡。”夢醒了,路卻不清晰,依舊要跌跌撞撞去尋找。
“我的職責是掌管所有的黑狼,本來九月就要回去的,後來你來到了炻州……”曲央抿了抿薄薄的嘴唇,沒有細說,“所以,你可以和我一起,將黑狼隊擴成一支無堅不摧的先鋒堅兵。”
果然如此,當初岑破荊猜得一點兒不錯。
遲衡笑了一笑:“不礙事,看梁校尉怎麼安排吧,我都無所謂。”
兩人騎著馬,慢行了一路,沉默了一路,許久曲央說:“你真的不願意和我一起嗎?校尉不過是個稱呼而已,你和我不分誰上誰下的,我也不在意。”
遲衡提起刀爽朗一笑:“曲央,一切自有安排的。”
久違的爽朗,久違的笑容,曲央注目著遲衡,看他鞭馬而起,輕蹄踏泥,在初冬的風裡薄裳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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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繁霜傾覆,白草藹藹。
二人不急不緩,行了數日,到達夷州城。天寒,夷州城街道清清冷冷。
到衙門府時已是入夜,紅燈高掛。
衙門府還是三個月前的衙門府,梁千烈也還是梁千烈,滿臉鬍子,一笑豪爽。見遲衡回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回來就好,又長高了。聽曲央說,你殺了武都尉,更好,了了一件心事。叫我說,人不能在仇恨裡活一輩子,死的人都已經死了,仇也報了,日子還得好好過。我叫灶房給你燉了骨頭湯,好好補補身體,瘦成這樣,刀都拿不起吧?”絲毫不提當初遲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