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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徊渡的房間,檀灼這是第一次進。
第一印象就是寡,特別寡,黑白灰三個色調,乍一進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突然得了全色盲。
也想給這個房間全面改造一下。
不過,目前重點不是這個,而是面臨重大『人身危機』。
要不是明天去找朝晉垣對峙古董還得需要他出面,檀灼今晚這個房間絕對不會踏入。
她試圖想跟面前這位新晉老公講道理,「真不是我不想履行夫妻義務,實不相瞞,我得病了。」
朝徊渡恰好有她的體檢報告。
所有資料全部正常。
將矮櫃上隨意擱置的報告單放到她面前。
檀灼:「……」
難怪前天管家給她看了朝徊渡每月體檢報告,又帶她去做了體檢呢,合著半天,是婚檢啊,他還挺細節。
「其實,我不是身體上的毛病,我是心理上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懂嗎?」
「身體雖然好了,但是留下嚴重的心理障礙。」
朝徊渡聽著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氣定神閒地開啟衣櫃,打算先洗澡。
檀灼每次緊張害怕,話就很密——
「哎哎呀,西褲穿好,別解腰帶。」
「我見不得你那玩意兒。」
「不許硬!」
「啊,我犯病了。」
朝徊渡被她吵得揉了揉眉梢,將站在他身後叭叭叭說個不停的小姑娘單臂抱起,隨手丟到床上,而後順勢俯了過去。
突然被抱起丟床上,檀灼嚇地差點團成球。
下一秒。
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輕鬆撥開她散落的薄綢長裙,隨意輕撫了幾下,跟上次恍若被窯珠浸透不同。
她緊張起來寸步難行。
朝徊渡神色淡了幾分。
掃過牆壁上的鐘表。
距離12點還有2小時。
而他並沒有太多時間和閒情逸緻,跟上次那樣,哄她放鬆適應。
十分鐘後。
檀灼劫後餘生地拍了拍小心臟,坐在床尾,望著亮起燈光的浴室。
嚇死了。
小命終於保住了。
明天還有一場硬戰要打,今晚絕不能先在床上打了敗仗,影響明天的氣勢!
幸好朝徊渡發現她真沒感覺,沒有強來。
勉強算是個正人君子吧。
檀灼天真地以為今晚安全了。
於是沒著急跑路,準備等他出來,詳細問問那個垣先生還有他家老爺子手裡那個『真古董』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光線熾白的浴室。
霧氣模糊的落地鏡,映出男人修勁挺拔的身姿,寬肩窄腰長腿,完美分割比極具性張力。
奇怪的是,他上半身以及手臂,均纏繞著白色緞帶。
直到冷水澆下,濕透緞帶之下的肌理,竟有經文刺青慢慢浮現,從肩頸至腰腹、從胸腹繞至脊背,繁複細密的文字構成一道道詭譎的經文鎖鏈,將他一圈又一圈的禁錮其中。
沒多久,室內跟冰窖似的。
但冷水用處不大。
朝徊渡俊美深邃的面容,此刻浸沒暗色。
五分鐘後。
他關了花灑。
男人淡漠聲線染上躁鬱的沉啞,「檀灼,過來。」
這邊,檀灼正想著要不要其他方面示好一下。
比如吹個頭髮?
塗個護髮精油?
或者……嗯,或者幫他敷個面膜?
她手法可好了呢!
正頭腦風暴著呢,忽而聽到朝徊渡喊她,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這麼正兒八經叫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