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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剛剛問的。」經過變聲後的男聲已經承載著趨於成熟的力度,好像是一種保證,他說:「只要你不傷害自己,就可以。」
何燦躺在睡袋裡,隔著一層被褥和睡袋,鐵架床並不覺得有多硬。他脫了外套,先前睡在雪洞,他們都是穿著厚重的防寒服的,這會兒穿著羊毛衫,感受尤其輕鬆。
懷裡的皮水袋持續散發著暖意,他的雙手已經變得熱乎乎的,他翻了個身,微微蜷起身體,壁爐的火光映亮木屋,不遠處的爐前有一團黑色的影子。
那是宗政慈。鐵架床太窄,宗政慈沒有和他擠,把睡袋鋪在地上睡的。和壁爐隔開一段距離,光線不夠照亮他的臉,何燦只能看到他鼓起來的睡袋。
何燦好似想了一些什麼東西,又好似什麼也沒想,那些在腦海中滑過的念頭只不過是臨睡前無意義的思維發散。而不可否認的,他此刻的心情是寧靜的。
是因為環境過度舒適?還是別的,總之,在這一刻,不知道它就這樣短暫存在還是會持續下去,他看著宗政慈,心底深處長久沸騰著烤炙著他的不甘心、痛恨、譏諷消失了,連帶著偶爾會冒出的自得、痛快也無影無蹤。他只是很平靜地躺著,看著那團影子,木柴燒出「噼啪」的一聲,像外頭的樹上陡然砸下來一捧雪,都是平常的東西。
宗政慈也不再是突兀闖入他人生裡把他的生活攪得亂七八糟的不速之客。
一夜過去,今晚難得所有人都睡了個好覺。宗政慈半夜醒了兩次,給壁爐加柴火,何燦睡到後面甚至隱隱覺得熱,把皮水袋從懷裡推了出去。
早上他們仍舊享用昨天找來的鹿肉,在木屋的時候相比先前簡直稱得上是慢生活旅行,沒有一個人想離開它的,但作為「求生者」,他們還得繼續上路。
一行人等到太陽完全升起才出發,實際上珠峰的陽光雖然明亮但感受不到什麼溫度,就像華而無用的寶石。
……何燦偶爾動作時外套下的手串露出來,映著陽光晃一下他的眼睛,他才會記起自己也戴了一串寶石。
吳鋒走在前面,問:「有誰會開雪地摩托嗎?」
宗政慈簡要道:「我。」
齊漣頓了頓,說:「我也會開。」
vicente和林墨也表態說玩過。
吳鋒笑了兩聲:「看不出來啊,這會兒一個個都這麼有本事了。」
「這不是北方旅行的必備專案,看冰雕啊、滑雪啊,還有就是這個摩托。」vicente接腔:「怎麼教練,你終於大發慈悲要給我們配交通工具了?」
林墨說:「這個我是支援的。」
吳鋒大方地說:「開,都可以開,不過嘛……」
他預告到:「摩托車停的地方,可不是那麼好到的。」
沿著山腰一直往下,他們步行半個多小時,看到了停在對面的四輛摩托車。這裡已經接近山腳,隨著海拔下降,溫度稍有回升。
橫在他們和摩托車之間的河流,就不像他們前一天在峽谷裡碰到的那樣,能載著人在冰面上走。它只凍結了一部分,河流靠中心的區域,大概三四米的寬度,是沒結冰的。
眾人看到這條放在平地上完全只能算是小水溝的冰河,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吳鋒不容置疑道:「最後一段路我們要獲得雪地摩托才好走,如果要繞過這條河我們要花費大量時間,遊過去是最快的辦法。」
孫青青當即說:「要不我們還是挑戰一下不用摩托走完後面的路吧?」
吳鋒半笑不笑地看她一眼,她哭喪著臉。陳莉倒是馬上反應過來:「我們需要脫衣服遊過去嗎?」
吳鋒點頭:「對,只留內衣,下水衣服只會成為阻力,上岸了也需要保暖。揹包裡都有帶替換的保暖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