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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非常人能忍受。媒體煽風點火地把原鷺寫得如何工於心計,如何一步步謀劃詐捐,甚至口誅筆伐地要她還出所有的捐款。
所有的正義在那段時間彷彿全都集體失聲了似的,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話。她被長短的相機鏡頭、攝像機鏡頭恣意曝光,沒有人為她打上這個年紀該有的馬賽克。
那些媒體從來沒有想過她一個年僅15歲的孩子,剛經歷了毀滅性的家庭變故,除了絕望和心死還能剩下什麼。
家裡被掏空了,家裡的米吃光了,連油瓶裡的油都不剩一滴了,她蜷縮在角落熬過了原本該去參加中考的那一天,從天亮坐到天黑,佝僂著全身,雙手抱著雙腿。
她餓得想哭,想就此滴水不進自生自滅。但那個女人來了,那個從頭優雅到腳的女人,把她從地獄裡拉了出來,她帶她逃離這裡的一切噩夢,帶她回家,甚至將她庇護在一個很有安全感的姓氏之下。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此時此刻的陳如敏憑什麼在她的面前還能大呼小叫著要她做這做那?
原鷺不想生氣,為了這樣的人不值得,但卻總是遏制不住自己想要爆發的情緒,算是她的道行不夠吧,她很粗魯地張口吐了個字:“操!”
操這個字,說的真的很爽。
原鷺操完後,神清氣爽的感覺從腳底一路躥到頭頂。
陳如敏簡直不敢相信一向斯文乖巧的原鷺嘴裡會說出這個字眼,一時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原鷺。
“帶著你和你的無恥給我滾,你再不走我馬上報警了。這裡是c城,這裡是我的學校g大,你想在這裡毀了我,我絕對會先把你毀了。”原鷺陰冷的眼跟薄刃刀子一般片著陳如敏。
陳如敏被她惡狼一般的氣勢嚇得還真有點怕,眼瞧著今晚是攪不起什麼波瀾了,還不如先退一步,不然沒討到好反而惹了一身的腥。
原鷺看著陳如敏夾慌的逃走步伐忽然就笑了,以那種居上位者俯瞰螻蟻的視角去嘲笑。
原鷺去前臺加了幾個菜,前臺小姐早就被她剛剛的霸氣威嚇得點頭如搗蒜。回到二樓,吳津還趴在走廊盡頭的視窗上打著電話,原鷺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吳津回過頭。
吳津以為她是要說菜已經點好了,沒想到她一下就把他夾在指尖的煙抽走了。
原鷺猛吸了一口,吐了口煙霧,把煙拋到地上用靴子狠狠踩滅。
“我進去了。”
吳津徹底目瞪口呆。
原鷺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醉酒就這樣奉獻給了初中同學會,來者不拒,喝到最後都沒有人敢跟她喝了,她就自斟自飲,吳津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根本勸不住,只好對林慕進行了急命連環call。
原鷺醉的不省人事,隱約間覺得有人在胳肢窩給她撓癢,她咬了咬唇,伸出手想去撓癢,人卻一下被抱了起來。
感覺不到腳上的重心,原鷺擰起了眉,嘴裡醉兮兮地含糊著:“滾滾滾,給我搭火箭滾,麻溜兒地滾……”
一直讓人滾。
她把頭靠在一個肩膀上,微微掀起了眼皮,眼睛看的花裡胡哨的,迷迷糊糊地說:“林慕,你來了。”然後徹底把頭的重量倚在了那個厚實的肩上。
喬正岐的眉一鎖再鎖,如果不是羅誘在一樓大廳裡看見了原鷺在和人爭執又在打電話跟他約時間的時候順便提了這麼一嘴,他肯定不會在這裡看到原鷺這麼精彩的一幕。
在場的所有人都以一種敬畏者眼光看著喬正岐。
喬正岐問:“她的東西除了這個包還有什麼?”
原鷺聽到這句話突然跟死灰復燃一樣,腦袋從喬正岐的肩頭彈了起來:“糖葫蘆。”
她帶著濃濃的哭腔說:“我的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