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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迫接受這個投名狀,驀地打了個寒顫,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化名為安室透、代號波本、日夜為四份工作奔波勞碌的新世紀勞模降谷零,還是固執地關上車窗,打算加衣。 他寧願相信這是年齡大了不抗凍的表現。 手機嗡嗡作響,螢幕亮起一瞬,彷彿故意引起人的注意,卻又在人看過去的同時變暗,讓人煩躁不安。 作為身兼多職的高階玩家,波本很少產生這種情緒,它意味著有什麼東西逐漸失控,並會造成嚴重後果。 耳機裡傳來簡訊自動播報的聲音:“確認零號已經浮出水面,注意配合一號收網。” 收網? 朗姆剛浮出水面,組織的DOSS還未查出,較為活躍的琴酒一直沒被抓到證據,稍微有一點把柄的貝爾摩德…… 嘖,波本看著後視鏡,臉上擦傷依舊,隱在衣服下面的傷痕或輕或淺,大大小小烙在身上,然而回顧過往,奔走在這條路上,倒下的人不知凡幾。 他是幸運的那個。 波本冷下表情,沉聲道:“零號進展順利,可繼續執行任務。” 進展順利? 可以繼續執行任務? 這是不願意放棄嗎? 十一號快被這個固執的手下氣笑了:“收網後組織將‘不復存在’,你的任務從某種意義上說已經完成。” “另外,”十一號頓了下,不動聲色地說:“情報是那個不存在的一號透漏的。” 不存在的一號? 這個代稱從他加入零組開始,就已經存在,然而他只聽說活在明面上的一號。 波本心中一陣悸動,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到青白,聲音沙啞:“什麼時候?” “庫拉索事件,他主動暴露的。” “庫拉索!”波本呼吸一滯,難道這個一號…… “就是你想的那樣,”十一號突然亮牌:“他從一開始,就是一號。” 波本猛地踩下剎車,從後面嘟嘟的叫罵中艱難找回理智,勉強追問道:“是為了他的情人嗎?那個在人魚島短暫出現過的神秘人?” “只要達成目的,過程並不重要。但他突然瘋狂應該跟這件事情有關,”或許被琴酒刺激,亦或是有個可以一起吐槽的物件而引發的惜才之情,十一號喋喋不休。 “明明這個傢伙以前更喜歡親力親為的,最近不止開始用計謀,突然狂躁炸了些小地標,偏偏隱忍之中又有剋制……” 神他媽剋制,炸了東京的幾個標誌性建築,稱得上無法無天了好嗎?! 都這樣了,還沒趁著把人送到監獄的機會收網,波本眼中閃過一絲狐疑,開始大逆不道的懷疑高層。 “零,你有察覺到他的情感變化嗎?比如說結婚什麼的。” 聽清楚內容,波本大腦一片空白,五官發生了微妙的位移,過往的經歷讓他很快找到思維的錨點:“沒有,在這之前組織裡沒人知道琴酒……結婚的事。” 說到這個詞,波本的表情再次失控,差點兒酸掉牙,他們在這裡搜查證據想把他送進監獄,結果人光明正大的結了婚,最重要的是無人發現! 不過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嗎?那倉庫裡故弄玄虛的倒計時,以及藏身後冰冷的視線和眼底的嘲弄…… 不是錯覺啊! 電話那邊還在吟唱:“那種隱忍的瘋狂,好像惡龍丟失了脆弱的寶物,想要發瘋又恐懼再也找不到……” “可是現在,他的寶物出現了,他有了枷鎖。” 波本眼神嘲弄,“難道惡人有了枷鎖,就會變好嗎?” 將希望寄託惡人身上,求得偶爾的喘息機會,這話竟然能從霓虹高層口中聽到。 何其諷刺! 他沒有直接說出,但是他的語氣,他的態度,他的每一個毛孔都訴說著他的潛臺詞。 十一號沒有在意他的小情緒:“這就是霓虹的處境。” 他說:“你在組織裡呆了那麼久,應該比我更清楚這裡面的價值。更何況,對於這種特殊的存在,這樣比其他選擇更可控,誰讓他不接受中間項呢?” “不要忘了你的目標,波本。”十一號念出這個代號,“只要有偉大的發現,那麼他就是一個偉大的人。” “嘟嘟——” 通話結束通話,波本的目光黯淡下來。 偉大?呵。 套用種花的話,是非功過,皆由後人評說,至於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