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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討論時山延,“還聞得出你剛喝過牛奶。”
“人也很聰明,”晏君尋想起昨晚,“像個犯罪分子。”
熊貓被逗笑了:“你很少誇別人聰明。”
“他騙過了我的眼睛,”晏君尋吃了兩口米飯,“我還以為他想跑。”
時山延對傅運的態度像是要終止轉交任務,他對晏君尋說的話也讓晏君尋猶豫了,可他實際上根本跑不了也沒想跑,從一開始他就憑著自己和停泊區的資訊不對等戲耍了所有人,晏君尋直到燈滅後才回味起打火機的貓膩。
時山延從頭到尾的表現太自然了,他把自己的漏洞遞到了晏君尋的面前,再要晏君尋渾然不知地親手送回去。這可惡的操控欲。晏君尋觀察他,他也在觀察晏君尋。
“這如果是場考試,”晏君尋嘆氣,把空碗放回托盤裡,生氣地說,“我一定不及格。”
“不要氣餒,”熊貓安慰他,“我們要用辯證的眼光看問題,總的還是有收穫。”
“什麼收穫?”
“一個朋友,”熊貓攤開爪子,“一個帥氣的朋友。”
“啊,”晏君尋更生氣了,“我好開心。”
次日太陽很大,晏君尋把車停在督察局門口,他還沒有拔出鑰匙,就聽見有人在敲他的車窗。晏君尋把車窗搖下來,對上了一副墨鏡。
時山延不僅換了新襯衫,還剪了頭髮,要不是他還戴著束縛鎖,誰都要把他當成督察局的精英。他把墨鏡拉下些許,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說:“你不太守時。”
晏君尋轉過臉,回答:“這就是我的上班時間。”
時山延上車時,小橘龍侷促地握著前爪,對他說:“歡迎你時先生,你對座椅有什麼要求嗎?”
“有點窄,”時山延調整著坐姿,“好了,謝謝。”
“車內系統為你導航,”小橘龍試探地問,“晏先生需要一點舒緩的音樂嗎?”
晏君尋點點頭,踩下油門,讓時山延感受了汽車的風馳電掣。
晏君尋把車停在惠合小區拐角巷子的電線杆跟前,下車時看見電線杆上貼著亂七八糟的廣告,還有幾張看不清臉的通緝公告。
時山延把墨鏡扣到了小橘龍頭上,關上車門看向周圍。
這是片老城區,四面的樓房都像是抹著炭灰的爐子,邊邊角角全掉漆了。所有住戶都把內衣褲晾在自家簡陋的小陽臺上,低層住戶的窗子被鐵網封死了,只能把架杆從鐵網縫隙裡捅出去,蠻橫地佔據人走的位置。這片區域通風情況也不好,熱天氣把汗臭和汙水的味道煮得沸騰,燜鍋似的燉著人。
剛下車沒多久晏君尋就流汗了,他提著瓶車裡備好的冰水,走進小區,找著樓號。
“左邊走,”時山延偏了頭,“四號樓在這邊。”
老樓的樓道很髒,牆壁早就變成了塗鴉板,時山延上樓時不忘欣賞一下這些藝術。幾個誇張的人體被拉成把弓,女人坦露的線條被蓋滿了各式各樣的手印,臉上卻像是惡搞般地被畫著絡腮鬍子。
一號被害人劉鑫程住在三樓,這層的牆壁上不僅有塗鴉,還有些潦草的留言。
強姦!
幹得漂亮。
操!
“操”字寫得很大,著重畫了圈,塗著醒目的紅色。
劉鑫程今年48歲,他在十年前曾擔任停泊區宏興鋼廠的高階財務科科長,後因性侵同企業的實習生被告,被判了四年,賠償當時的受害人七十萬。四年後他出獄和妻子離了婚,搬到惠合小區獨居,在這裡替小區門口的麻將館看夜場。
三月六號晚上劉鑫程沒有去麻將館上班,老闆以為他又去喝酒了,等到第二天再用通導器聯絡他時,卻沒人接。老闆第一反應是他欠房租跑了,立刻聯絡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