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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無心參與,怕是想等最後……」鳶生不解,「四位殿下都是龍王的骨血,屬下實在是不懂龍王所想。」
蒼玦瞭然,輕蔑地笑道:「他這數萬年來,渾水摸魚,保證自己過得舒服才是他的一手好功夫。如今我為天帝所用,大殿下由外戚所幫,二殿下和三殿下有龍妃家族撐腰。他立誰都是蹚渾水,不如等我們鬥個你死我活。」
最後,誰活便立誰。
三界中,能如此當父君的,也唯有龍王一人了。
鳶生自知問錯了話,立刻道:「屬下也遵從殿下所說,將此事私下裡上報了天界。眼下龍宮中皆以為殿下仙逝,玉衡上仙叮囑殿下少安毋躁,此時還不宜回宮。」他從袖中取出一瓶藥丸,「這是司藥殿的丹藥,可暫且壓制世間任何的毒。」
「玉衡上仙可有說解毒的辦法?」蒼玦接過,微微凝眉。
「殿下可知賀生?」
蒼玦當然是知道的。
這賀生,本不叫賀生。他是天界掌管時辰的元華仙君,雖是位列仙班之人,卻心思活絡,玩性不改。他不甘於只停留在天界終日為天帝處理公務,又因喜歡結交各界的朋友,而惹得天界中時時出點小狀況。
因此,天帝覺得他事兒多,就給趕下凡來。
這倒是遂了元華仙君的心願,在人間化名賀廣寒,與人界皇帝結拜為兄弟落了府邸。因沒有官銜,於是人稱賀生。
蒼玦向來同元華仙君走得不近,可說是生疏。
但鳶生道:「人間四月,賀生壽宴會來一人,他可解毒。」
「何人?」
鳶生也不知:「上仙說殿下去了,賀生自會引路。還有此物,殿下見到那人便給他。他自然願意相助。」說罷,鳶生遞過一隻帶有蓮花香的錦袋,這才關心道,「殿下二傳書信後,屬下立刻便過來等候。可殿下怎麼遲了數日才出來?是否是暗針毒已經發作?」
「嗯。」蒼玦輕挑眉,算了算時間,距離賀生的壽宴不遠了。
鳶生便道:「此次屬下不能陪著殿下去了,殿下萬事自己當心。」
「好,龍宮內的諸事你多勞心。」
「這是屬下職責所在。」
隨後,鳶生化作煙塵消失。
而蒼玦拿著手中的丹藥許久,一揮衣袖,再次進了長沂峰。
殊不知,在他們走後,樹蔭裡掛下一根青蛇來,吐著猩紅的信子,眼底閃過狡黠的意味。
睡著的南棲是餓醒的,肚裡咕嚕叫個不停,迷迷糊糊地半坐起身。小腿上傷口撕裂的疼令他瞬間清醒,他下意識朝身邊摸了摸,沒人,又緊張地看向泥鰍平日裡待的水溝,撐起身子去瞧,也沒泥鰍,就連山洞內都空蕩如舊。
南棲坐在薄葉上,懵了。
往前泥鰍只能在水溝裡待著,連出門都要他攜帶。如今,泥鰍會化人形了,會走會跑,且術法還不錯。
那麼,他便能走了?能離開自己這處小地方,也能離開長沂峰。
南棲愣怔,剛睡醒,還未有大喜大悲的情緒。他緩緩低頭抓起蓋在身上的外衫,送到鼻下嗅了嗅,空寥得像一場夢。不知怎的,傷感頓時湧上心頭,豆大的眼淚掉在手背上。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眼眸濕潤,萬分難過地小聲抽泣起來。
才哭了一會兒,就聽來人問:「怎的哭了?」
蒼玦的聲音冷不丁地出現,嚇得南棲周身一震。他扭身看著逆光走向自己的蒼玦,愣愣地張嘴。柔軟的唇上下貼合,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倒是他的肚子,應景地喊了一聲。
南棲猛地捂住,耳後微紅,燙得厲害。眼角的淚珠子「啪嗒 」一聲掉下來,委屈壞了,便連這個肚子都在欺負他。
蒼玦無奈地走近,拿了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