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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南棲尚且年幼,脆弱不堪,兜兜轉轉那麼些年,也就只記得了一句話。
那人說:「南棲,你留在這裡,等他來接你。」
年幼的南棲疼得無比劇烈,眼前更是漆黑一片,天地靜寂。
…………
蒼玦見南棲面色變了,忙問:「你爹是誰?」
「我爹……」南棲喃喃,下意識地摸著後腦勺,那灼痛的感覺至今記憶猶深,「我不記得了。我小時候,撞到了腦袋,疼了好多日。只記得我爹爹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他讓我在這等……等一個人來接我。」
「你爹也是麻雀?」
「我是麻雀,我爹爹自然……也是?」
區區一隻麻雀,修煉個千年、萬年,就算是他登位成仙,也不足以做出如此強大的生死障。
況且,這可是鳳凰山脈,靈氣充足,小小麻雀精的生死障根本搭建不住,上頭也不會有鳳火。
蒼玦不知南棲的話裡有幾句是真的,幾句是假的。
還是說,都是假的。
可說到底,南棲確實是隻普通的麻雀。即便是蒼玦今日要殺了他,他都無還手之力。
他的話真不真,假不假,說到底又有何重要的?
反正待自己休養好後,都是要離開長沂峰的。
末了,蒼玦仍見南棲站在原地。
他抿著嘴,愁雲滿面,似是要哭了。山洞外,樹影重重,嫩葉長至成葉,綠意盛盛。而南棲身影單薄,與它們格格不入,有時伶仃得像一片細葉。
蒼玦本不想這般嚴肅地同他說的,正想緩和下語氣時,冷不丁地聽南棲這般道:「沒人來接我的。」
蒼玦望向他。
南棲也看著他,面上萬分真誠:「你還可住在這裡,我陪著你,你陪著我。沒人會來,即是來了,我也會帶著你一起走。」
「……」
「泥鰍,你別離開這。」
原是在擔心這個才不肯說。
南棲將竹簍放到一旁,蹲在水溝前,用手指戳泥鰍的腦袋,溫溫和和地悶聲說。山洞外的枝頭上綻開了一朵白色的花骨朵。淡淡芬芳,攬一抹枝頭秀意。
蒼玦看得晃眼,收回了視線。而身前的南棲,唇齒清晰,說不上來是傷心還是落寞,他低聲道:「我連……連爹爹的樣貌都記不起了,來接我的人又怎麼會記得我呢?」他孤零零地活了三百年了。
蒼玦想,南棲一定是認認真真地等了許多年。等到如今,不願再等了。
他想安慰南棲幾句,又覺著尷尬,到嘴的話語也忍住嚥下了。
罷了。
他難過也好,傷心也罷,都同自己沒什麼關係。
再過幾日,蒼玦便要離開此處。
之後,長沂峰依然是個他人不得入內的地方,小麻雀也依舊會是孤身一人。
但好歹受了恩惠,蒼玦問他,也算提醒他:「長沂峰外有一道極為強大的生死障,你可知?」
南棲搖搖頭,不知道蒼玦在說什麼東西。他的眸子不會說謊,在蒼玦眼裡是實打實的真誠:「那是什麼?」
「如果這生死障不是你爹所建,那麼你誤入其中,他人進不來,自然也尋不到你。」
也許早便有人來接過南棲,只是被隔在了屏障之外,寸步難行。
「可是。」南棲不笨,轉眼就問到了關鍵,「你不就進來了嗎?」
「這正是我心有疑惑之處,還有,你說你下山去過?進來時,可受到阻礙?」
「沒有。」南棲根本就沒察覺到這個生死障,「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個什麼東西。」
蒼玦欲言,想罷又生生壓下,輕輕嘆氣:「罷了。」
如此,南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