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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糖葫蘆塞進女孩手裡,站起身提步離開,洋洋灑灑的雪白從面前消失,重又露出街坊那一片色彩斑斕又無情冷漠的煙火人間。
「等、等等。」下一刻,沾滿塵土、布滿血口的小手抓住他袖角,女孩仰起頭,眼瞳蕭瑟渾濁,「哥哥你……能教教我嗎?」
少年回頭俯視著她,黑亮的眼珠,像一片冰壺秋月,「當然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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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很樂意與綾煙煙同行,原因無他,這一路危機四伏,原主就一小小醫修,手無寸鐵,也不知道她此前哪來的自信獨自上路,遇上危險連個收屍人都沒有。
綾煙煙拉了她入夥,姜別寒則拉了薛瓊樓,再加上一個非要吵著一起出去見世面的精神小夥夏軒,正好五排,團戰無敵。
等一眾人各自和同門道別,東方大白,旭日高升,潑墨似的日光將掩月坊每一處角落都填得滿滿當當。
白玉樓一夜兵荒馬亂,大動干戈,白玉樓外的人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翌日一早,該幹嘛仍然幹嘛。
過不了幾日,他們就該從修真界小報上看到聞氏滅門的訊息。
至於那具無頭屍體,依舊沒有任何風吹草動,被草草埋了,無人問津。
綾煙煙帶著白梨買了一大兜零食,途中打發時間;從籠州到蒹葭渡有幾百里路程,姜別寒是一日行千里的劍修,不過他的飛劍長鯨昨夜磕破了一點劍刃,正拿靈石修補,暫時無法御劍飛行。
就算他可以御劍,為了等綾煙煙,他也不會自己先行一步。
所以眾人準備乘坐飛舟。
白梨買了五串糖葫蘆分給眾人,手裡還剩兩根,回頭一看,薛瓊樓突然不見了。她往回走了一段距離,才發現他正蹲在牆角,手裡也拿著一串糖葫蘆,比她買的更紅更大更鮮艷,看上去更可口。
牆角還站著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玉堆雪砌一般,粉白的臉上沾了點灰,他便拿自己乾淨雪白的袖子,替女孩仔仔細細地擦乾淨。
禽獸啊!這人渣騙孤寡老人騙無知少女,現在連八歲小孩都不放過!
小女孩正羞答答地接過糖葫蘆,抓著他的袖子要抱抱舉高高。少年變戲法似的從掌心變出一隻毛茸茸的布偶貓,兩隻溜圓的眼睛像兩枚黑葡萄,女孩緊緊抱在懷裡,半張臉都埋了進去,小聲朝他道謝。
不少路人頻頻側目,偷偷打量著這個賞心悅目的溫馨場景。
白梨黑著臉出現在兩人面前,冷酷無情地將這片春水攪渾:「薛道友,你掉隊了。」
小女孩如驚弓之鳥,半張髒兮兮的小臉都埋進他雪白的衣服裡。這潔癖精半點也不嫌人髒,半蹲在地安撫地摟著女孩的肩膀,還體貼地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白道友,你嚇著人家了。」
白梨:「……」你還裝!
其餘三人也發現了這裡的動靜,紛紛圍了過來,小女孩被這麼多人注視著,更加惶恐無措,抱著薛瓊樓的衣擺不鬆手。
姜別寒歪過頭試圖去看清女孩的臉:「薛道友,這女孩是誰?你認識?」
薛瓊樓側開一步,女孩顯然更願意和他親近,扭扭捏捏地鬆開他衣擺,走上前來,衣襟上一枚新月紋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咦,這個圖紋……」綾煙煙若有所思,面色一變:「這是……聞家的人?」
後面四個字,她是壓低聲音說的。
因為昨晚那一場動盪,聞家幾乎闔族被滅,只有無辜的老弱婦孺被流放回鄉。
籠州聞氏並非起勢於籠州,他們老家在遙遠的北方苦寒之地,極北之地靈氣稀薄,洞天福地屈指可數,更別提常有妖獸出沒,將那些人流放回鄉,便給他們接下來的修行之路判了死刑。
那是一路哭天喊地、撕心裂肺的生離死別,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