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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討宗門內女弟子的喜歡。
還一口一個「陳伯伯」叫得很乖巧。
陳禮有意與東域薛氏結交,便以地主之禮相待,薛瓊樓世事洞明,人情練達,為投桃報李,還從自家帶來了幾份陣法結構圖。
總之,幾日下來,賓主盡歡。
一直被當做「別人家孩子」的姜別寒,終於也見識了一回「別人家的孩子」。
若論淵源,姜別寒的師父斷嶽真人和薛氏家主雖只在數百年前有寥寥數面之緣,實則卻是傾蓋如故的至交,私下常有書信往來。江湖上的牽扯一脈相傳,前輩們一旦有些交情,晚輩們見面,也就一見如故再見交心了。
薛瓊樓狀似無意道:「對了,說起那對姐弟,若真是被聞華半途劫走,應當還被藏在白玉樓,我們現在去找,他們還逃不遠……」
「算了,放他們走吧。」姜別寒搖頭道:「不瞞你說,陳師伯想當著聞老祖的面將兩人凌遲,我並不贊成,聞家做的孽事再多,這對姐弟也是無辜的。」
他轉頭徵求意見:「薛道友,你說呢?」
薛瓊樓微微一笑:「我也正有此意。」
兩人邊談邊提步離去,經過燈樹旁時,姜別寒被火光晃了下眼,頭一低恰巧看到地上一道豁口。
薛瓊樓在他身旁駐足,循著他視線望過去:「姜道友,怎麼了?」
姜別寒從怔然出神中抬起目光,退後幾步,好讓蛛網綻放得更加明顯,語氣猶疑:「這是什麼?」
地面鋪得十分瓷實,堅如寒冰,豁口是用兵器強行砸出來的,如同一張巨大的蛛網鋪散在腳下。
燭光落在兩人面上,薛瓊樓饒有興味地打量著,眸色轉深,卻漫不經心道:「哦,這個啊,我方才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估計只是打鬥的痕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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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黃打非接近尾聲,前廳裡都是傷員,現在又多了一個白梨。
穿著一身水青色鶴氅的夏軒靜靜坐在角落裡,像只拔了毛的公雞,全無之前泰山崩於前而左右橫跳的氣焰。
白梨看了看,空位都被傷員坐滿了,便小心翼翼挨著他坐下。
「誒誒誒痛!」還沒坐下,夏軒遽然一蹦三尺高,捂著手臂面色慘白,嘴裡含著養氣丹,口齒不清:「你別挨著我坐,蹭到我傷了。」
白梨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那我站著?」
綾煙煙給了自己師弟一記暴慄:「不就捱了一刀嗎?矯情什麼,去,給你白姐姐讓個座。」
自家大師姐說話,那就不好不從了。夏軒挪開屁股,委屈兮兮地嘟噥道:「姜別寒受傷的時候,師姐你可不是這個反應,我要告訴師父去了,說你搞差別待遇,還胳膊肘往外拐。」
綾煙煙開始擼起袖子。
夏軒如喪考妣,跳上了小杌子,這杌子也被一掌劈得粉碎。他一下子竄到白梨身後,尋求庇佑:「道友救我!」
白梨眼界大開:「……」
在男主面前嬌柔軟糯的女主,原來在男主身後可以空手劈鐵凳。
你們嬌軟系套路什麼時候這麼深了?
「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她伸開雙臂一前一後擋在這對同門面前,痛心疾首道:「這樣是打不死人的啊!」
夏軒:「???」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綾煙煙總算有些冷靜下來,搓了搓自己帶著紅暈的臉,把杌子搬過來,擦了擦上面的灰塵,放到她身後,羞郝道:「讓你見笑了,坐吧。」
白梨道了聲謝,歪過頭去看夏軒的手臂,試探著說:「我是醫修,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替你上點藥。」
「那太好了,等師兄們帶藥過來,傷口說不定會惡化。」綾煙煙回頭道:「把袖子撩開給阿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