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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是跟技癢難耐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急切和蕩漾,還找不到出口。
莫名有些憋悶地愈加用力揉了最後兩把貓崽子,他並起兩指在繆倉鼻尖敲了一下。
看著繆倉條件反射捂上鼻子,才總算沒那麼堵心了。
草草梳理過被自己弄亂的頭髮,江平野舒出一口氣,手賤似的在繆倉還泛著紅的臉頰上輕輕掐了一下,十分滿意這兩分肉感。
掐完就跑,只留下一句心神暢快的:「睡覺!」
繆倉捂著鼻子的手轉移到了被掐的臉頰,再加上沒有完全順好的頭髮,頗有些顧頭不顧腚的狼狽感。
覺得自己應該生氣,但深吸了幾口氣,偏偏聚不起來,聽著房間裡另一人得逞一般哼歌的聲音,反倒是皺著鼻子彎了眉眼。
輕輕淺淺的一聲「唉」落在空氣裡,快樂塗色的江平野沒聽到,心思不知飄到何處的繆倉也沒發覺……
……
第二天,繆倉是被陽臺傳進來的吵鬧聲驚醒的。
自從配餐量開始規律增加後,繆倉已經很少在鬧鈴響起之前自然醒了,昨晚趕著把漫畫發了出去,睡得有些晚了。
此時被雜亂的人聲吵醒,他久未冒頭的起床氣試探般一鑽一鑽的,在愈演愈烈的太陽穴針扎感中完全躥了起來。
繆倉的床更靠近陽臺側,且為了避免他在空調房裡後半夜太冷著涼,江平野睡前總會把窗戶開啟半扇。
療養中心即便是白天也不會有太過嘈雜的聲音,更不用說凌晨,而今天顯然是一個意外。
床帳裡光線昏暗,蜷成一團的繆倉呼吸略有些急促,皺眉探出一條手臂,掙扎著慢吞吞睜眼。
早上五點半不到……
他倏然蜷得更緊了些,頃刻後又放鬆了,收緊手錶腕帶,閉著眼坐起了身,暈暈乎乎、不太穩當地拉開床帳。
繆倉恍惚著睜開眼,樓下的爭吵聲更刺耳了。
因為睡眠不足而出現的耳鳴還沒有散去,他眼中帶上了時隔許久的,混雜著頹喪的戾氣。
稍稍找回些理智後,他先看向了幾米外的另一個床位。
安安靜靜的,江平野睡眠質量極好。
繆倉並不好奇下面發生了什麼,他最近堪堪能整理好自己心裡的一畝三分地,並不欲多事,給平靜的情緒添亂。
但起碼,應該先去關個窗。
緩過一陣眩暈,他用力閉了閉眼起身,拉開半截本就留了縫的窗簾,這才發現,室內的昏暗並不僅僅是因為遮光窗簾。
窗外同樣灰濛,雲低的厲害,卻沒有雨。
跨出窗簾結界,更重的潮意裹挾在了繆倉身上,壓的他眼中頹喪更甚。
潮熱的,討厭的天氣……
繆倉擦了擦額上並不存在的水跡,昏沉著邁步,開啟紗窗準備拉上外面的雙層隔音窗。
視線混沌向下掃過,他動作猛地頓住,正對上樓下一張蒼白的臉。
病房樓本就不高,繆倉和江平野的房間在二樓,距離下面吵嚷著的人群直線距離不超過十米。
也許是專業原因,幾乎不用細看,那張臉上的微末細節就在這幾秒的掃視中對映進了繆倉眼中。
雙眸緊閉,長發凌亂,唇色蒼白,臉頰和頸間似乎是沒擦乾淨,不規則地分佈著幾團汙跡。
繆倉呼吸微窒,在潮氣中幾乎要喘不過氣。
一道尖利的女聲穿透了他耳裡的嗡鳴,驚雷般在他腦中炸開。
「是你們說她可以出院的!現在我女兒自殺了!你們就應該負全責!」
心跳接連漏了幾拍,在胸腔裡沉沉往下墜著。
繆倉忽然反應過來,他剛剛看到的並不是汙跡,而是……屍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