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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快兩三百米,楊嬋才反應過來,一把甩開她的手,“你這丫頭倒是好笑,無端說什麼姨娘想見我就拉我過去,我怎就知你家姨娘是何人了?”
彩荷沒和她商量就暴露她的訊息,這她還沒弄仔細呢,這時候來一冒冒失失的丫頭,誰知道是不是陷害她?亦或是這丫頭被方員外的正房或是其他小妾收買,她如何能信。
小丫頭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我們姨娘就是上回同您在鎮上見過面,還一塊去過酒樓的那位,姨娘今早突然肚子疼,還血流不止,大夫說孩子保不住了,若是止不住血,連姨娘的命也保不住。”
“那你這會就該呆在她邊上照顧她,怎地跑來找我來了?”楊嬋很懷疑。
“那是因為姨娘叫我來找您的,說想見您一面。”小丫頭急的滿頭大汗,正想著再拉楊嬋,就被後邊滿臉陰沉的趙遠山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求求您,姨娘可能不行了,就想見見您。”
楊嬋愣了一下,隨即側頭同趙遠山道:“我便去見上一面。”到底伺候她一場,當初閨閣中,彩荷嬌憨的模樣歷歷在目。
再說方員外一個鄉下土財主,總不能和朝廷牽扯上關係,去一趟也無妨。
“不行,我與你同去。”趙遠山搖頭,讓楊嬋一個人過去,他不放心。
匆忙將兩個孩子託付給二嬸,夫妻二人趕到村口,方家的馬車正在那等著。
兩人走得急,連衣服都來不及換,趙遠山還嫌楊嬋太招人眼,方員外那老色鬼,最是貪色,這是安溪鎮都皆知的事情。
正好他的手沒洗,抬手在楊嬋白嫩的臉上擦了擦,“怎麼都是汗?”
“許是方才跑得。”半點不知的楊嬋還抬手擦了擦,這可好,將趙遠山之前擦在她臉上的泥灰給抹開了,更加的髒。
坐在一旁的小丫頭有心提醒,就見趙遠山一記冷眼過來,立馬縮回角落當鵪鶉。
馬車不過二十多分鐘就到了方員外家,絕對算的上快馬加鞭了,一路顛簸的楊嬋快要吐出來,下車時,臉都已經白了。
小丫頭過去同門房說了一句,那人便開了門讓他們進去。
楊嬋掃了一下,在這鎮上還算不錯的宅子,不過也只能算不錯,只看了眼就沒興趣再欣賞。
後宅之地,趙遠山一個男子不好入內,在前廳就被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攔住招待,楊嬋只得一人進去。
這宅子有三進,本來算是大的,可這方員外有八房小妾,加之孩子下人,絕對算擠了。
作為寵妾,彩荷分配到的房間還算不錯,門前種了些花草,瞧著也算精巧,進門就見一屋子的女人在那,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和一個婦人坐在椅子上,其餘人皆站著,想來這二人就是方員外和他的正室。
“老爺,這就是六姨娘的姐姐。”小丫頭引著楊嬋到方員外跟前,小心道。
一屋子人的視線全都掃到楊嬋身上,見她穿著一身灰不溜秋的粗布衣裳,還有頭上只插一根木釵,一張髒兮兮的臉,不禁有些嫌棄和鄙夷。
就說呢!這六姨娘怎的突然冒出一個姐姐來,早前怎不提?原來是這等窮親戚!
方員外像是見到什麼髒東西,擺手,“那就趕緊帶進去吧。”果然是鄉野婦人,連見禮都不會。
和他一樣想法的還要方劉氏,平日哪個見了她不買好,今兒這人竟跟木頭一樣,果然不愧是那狐媚子的姐姐。
楊嬋掃了他們一眼,轉身進門,若輪身份,她丈夫是秀才,而方員外一介商人,絕對在他之上,須知如今可是士農工商的年代。
進了內屋,迎面撲來一陣血腥之氣,楊嬋微微蹙眉,趕緊上前,就見彩荷面色蒼白的仰躺在床,下邊還在不斷流血,染紅了大片床單和被褥。
“怎的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