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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則剛,這小子去跟人吵架,鬱悶的肯定是別人。
因為這傢伙純粹就是去湊熱鬧的,無論吵輸吵贏難受的絕對是其他人!
像他這個第一手資料提供者就會難受。
因為要一路尋訪封禪遺蹟,一行人從山腳走到山頂都已經是傍晚了。
霍善在泰山頂上看著又大又圓的落日緩緩往天邊落下去,不由給孔丘他們背起應景的詩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這又是著名黨爭受害者(小炮灰)李商隱的詩了。
一個人的詩文大多帶點他本人生平經歷以及時代背景的痕跡,比如李商隱這詩明面上感慨的是眼前的落日,實際上是感慨自己的人生以及整個大唐的未來。
到他們這會兒都已經是晚唐了,即使李商隱沒見真正見到這個龐大帝國的日暮,卻也隱隱感受到時代正在往難以挽回的方向發展。
孔丘咂摸著霍善這兩句話,心中也是感慨萬千,與霍善一同眺望著遠處染紅了滿天雲霞的落日。
是啊,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他沒有機會見識鼎盛時期的周王朝,卻看到了它即將到來的隕落。
聽霍善他們說,大周國祚足有八百年,聽起來那麼地長久。
只可惜他們生在禮崩樂壞的春秋末年,沒機會見識那以禮樂治天下的好時代。
有時候孔丘也會想,那樣的時代真的存在過嗎?只是他無法把這個疑問與任何人言說,因為他怕自己構建的美好願景徹底崩塌。
好日子肯定也曾有過的,只是不一定如他想的那般好而已。
後世也沒有他想象中的聖王出現,聽聞距此不遠的大野澤後來變成了梁山泊,不少人在那邊落草為寇,後世還據此寫出一本《水滸傳》,從此世人便把落草為寇稱為“逼上梁山”。
若非那時的世道同樣禮崩樂壞,又怎麼會有人放著好好的良民不當跑去當賊寇?
孔丘長長地嘆息一聲。
道之不行,道之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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