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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發現合適的材料,郅玄大筆一揮,水泥廠外建起磚窯,主要燒製青磚。
依照後世標準,這些作坊是妥妥的黑心工廠,黑磚窯。
擱在現下,卻沒人提出異議。
在作坊和磚窯幹活的奴隸非但不覺得累,反而覺得輕鬆。尤其是從別國和草原交易來的奴隸,感觸更深。
同樣是幹活,在西原國每日三頓,隔幾天就能吃到飄著油花的肉湯,滋味別提多美。
夏天有麻衣,冬天有厚實的袍子,甚至還有鞋子。
不用挨鞭子,不需要整日干活,每天有充足的時間休息。
幹得好有賞賜,往往是一大塊肉,肥多瘦少,用水煮熟能香得咬舌頭。
住的不是棚子,而是不漏雨的木屋。小國庶人未必能有這樣的生活,遑論是草原上的狄戎部落。
這樣的日子,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
誰要是和他們說,郅玄是黑心的奴隸主,必須起來反抗,估計會被當場飽以老拳,綁起來扭送到監工面前。
時代發展具備特殊性,當世的認知也同後世存在區別。
郅玄自以為黑心,在不引起動盪的情況下,儘可能提高庶人和奴隸待遇。對比付出和所得,他認為自己做得遠遠不夠。
在他人眼中卻非如此。
在西原國,如果有人當街大喊“國君不仁”,不會有人附和,反而會遭受暴打,打不死就往死裡打。
國君不仁?
別鬧!
這麼說的人百分百是腦袋進水,晃不出來沒關係,多捶幾頓就能變得正常。
北安國下大夫本意是詢問溝渠,不想被村老轉移話題,以水泥為引子,歷數郅玄功業,滿口滔滔不絕,對國君大誇特誇。看兩人的架勢,分明是越說越興奮,能一口氣說上三天三夜。
下大夫自詡有口才之人,同人朝堂爭辯不落下風,不想在田頭遭遇首敗。自從村老開口,他硬是插不進一句話,始終沒法打斷,遑論是轉移話題。
村老身無官職,但有實打實的戰功,依功授予爵位,封得田地。
下大夫腰懸玉環,擺明出身氏族,兩人也無絲毫畏懼,照樣口若懸河,痛痛快快說了小半個時辰。
中途有騎士打馬而來,族老才不得不停下。
此地距西都城已經不遠,趙顥擺出全副儀仗,沿官道而行。郅玄接到訊息,立即派出甲士,明確趙顥所在的位置,準備出城相迎。
“見過君上!”
騎士在趙顥車前下馬,身披全甲,腰懸寶劍,揹負強弩,顯然是出自新軍。
對這支軍隊的戰鬥力,北安國氏族皆有耳聞。尤其是隨趙顥南下的幾家,之前未曾見過,不免好奇望去,果然是威武之士,戰場上的兇兵。
下大夫回到戰車,隊伍繼續啟程。
兩名村老站在田邊,目送趙顥的戰車經過。直至隊伍走遠,兩人對視一眼,繼續蹲在田邊,不時吆喝幾聲,不使頑童踏傷粟苗。
“方才過去的是南趙侯。”
“然。”
“傳言不虛,果真貌美。”
“堪配君上。”
“確實。”
兩個老頭你一言我一語,絲毫沒因見到南趙國君激動。
想當年,他們結伴馳騁戰場,最驚心動魄的幾戰都是和北安國交鋒。他們在戰場上見過年輕時的北安侯,還見過趙顥的大父,前代北安國君。
這一家都是這樣的長相,容貌絕色,偏向豔麗,趙顥更是個中翹楚。
這樣的長相令郅玄怦然心動,以原桃姐妹的目光則失卻溫潤,處處透出鋒利,怎麼看都不像好人。
隊伍距西都城不到五里,郅玄率卿大夫出城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