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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臨心中毒之後無法運氣,只能靠在一邊觀戰。楚且殊的武器是一把銀色的扇子,扇骨均是用鋼筋製成,但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顧誅的本事左臨心是知道的,不像他自己走的是勇猛的路子,反而是以出其不意見長。楚且殊的功夫卻從未見過,一板一眼,看起來並不稀奇,招式也緩慢,但以慢克靜,路數正統,居然和顧誅打了個不相上下。楚且殊看不見,顧誅的長鞭在洞中施展不開,兩人都不佔便宜。
左臨心眼睛不錯地盯著,眼看顧誅要把楚且殊引進了一個陣眼,心裡一喜。此時亮光一閃,風起光動,楚且殊一個踉蹌,正被這陣眼的風擊中手臂,扇子也從手中脫落。
左臨心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他身子靈巧一翻,另一隻手又順勢把扇子撈了起來。左臨心離得遠還沒有察覺,離他最近的顧誅卻心裡一驚。
顧誅佈下陣法,自己自然是知道陣眼在哪裡的,誰知道現在舉步維艱,身邊靈力圍繞,長鞭所到之處都感覺有凝滯,顯然也是陷在了陣眼裡。
這麼看來,自己在佈下陣法的同時,楚且殊也佈下了。兩陣相交,互不相斥,結果同時困住了。他正想提醒左臨心,就瞧見左臨心撐著牆壁站起來,顯然是想趁著兩人打鬥之際過來幫忙。可左臨心剛剛走近,就覺得腳下一頓,整個人如同被點住了穴道一樣雙腿一軟。這下左臨心也懂了:「糟了。」
楚且殊後退一步,扇子抵住顧誅的長鞭,用力一揮,逼得顧誅不得不往旁邊挪動一步:「顧公子,你於陣法這一塊很有建樹,我像你這麼大年紀的時候,遠不如你。」
這一手極其巧妙,顧誅移動之處的方位正好是計算好的,洞中狹小,顧誅避無可避,只得和左臨心一樣被困住。楚且殊:「我若不是師從謝陸前輩,今天也未必能贏你。聞侍若知道你如今的風采,想必也很欣慰。」
左臨心立刻在心裡暗罵,心想原來你師父是謝歌臺家裡的人,真是可惡。又想謝歌臺那小子該在的時候不在,唉,不過,即使是他在,看樣子也敵不過楚且殊的,楚且殊這人沒有心肝,連自己未婚妻的親妹妹都不放過,肯定也不會看在謝歌臺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的。
這麼胡思亂想,最後想到今日如此,以後說不定也沒有機會再見了,但能和心儀之人死在一起,也好過當年朱衣侯身葬臨江。一時間心裡柔情萬種,朝顧誅望過去。
恰好顧誅也在此時瞧過來,兩人一心同體,雖然將遭大難,卻都露出了微笑。
這些楚且殊自然瞧不見,他剛邁出一步,忽地神色大變,待要轉身,卻正被陣眼的風擊中身子,「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左臨心還沒反應過來,一時間也愣住了。顧誅本來也就是一試,沒想到真的能成,臉上也露出了意外之色。
楚且殊立刻坐起,平心靜氣地道:「顧公子,你這是什麼陣法,居然還有個暗眼麼?」
顧誅:「這個陣法沒有名字。只是先前同一個前輩提起過,得到他的點撥後稍稍變化了些。」他望向左臨心,瞧他滿臉不解,於是低聲道:「百穀老人。」
左臨心想起來了,當時他剛到妄西城,為了追查生魔之事,和顧誅,謝歌臺一起誤闖了百穀老人修行的地方,百穀老人看中了顧誅,一心想收他為徒,顧誅無法,就出了這麼一個陣法要百穀老人來解。
左臨心還記得當時百穀老人說這陣法詭異難辨,布陣之地需無風之地,入骨之寒,有終年不化之雪,極地之淵英魂,說自己從未見過,也解不了。
中原雖廣闊,也確實沒有這樣的地方,只除了這裡。
百穀老人當年雖然敗在謝陸之手,但他陣法水平之高,和謝陸可以說不分伯仲,他解不了的,謝陸也未必能解,更別提只是跟隨謝陸學習的楚且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