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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一身血汙,顧誅也是。兩人對視片刻,居然都笑了起來。左臨心靠在顧誅的懷裡,道:「等這件事情了了,我陪你回適月山罷。」顧誅:「怎麼?」左臨心:「我忽然想瞧瞧你從小長大的地方。是怎樣一個地方,能生出你這樣讓人喜歡的人,又是怎樣一個地方,能養出顧清嵐那樣的人。」
顧誅:「沒什麼好瞧的。沒有四季,也沒有好玩的好吃的,你若去了,一定覺得無聊的很。」左臨心:「顧清嵐每天都想著離開,甚至不惜和養大自己的族人翻臉,你呢,你想過離開麼?」顧誅輕輕一笑:「想過。」
當黑夜過後是白天,而白天過後是無盡的黑夜時。
顧誅有那麼一會兒能夠明白顧清嵐的想法。人的一生,不過短短百年,卻要困在這麼一個地方,永遠面對著相同的風景和人,過著已經可以看見的未來和生活,該是多麼無趣。可這念頭也只是那麼一會兒,顧清嵐覺得適月山是一個牢籠,可適月山之外的地方何嘗不是?他們本就是被困住的人,在適月山外,還是在適月山裡,並沒有什麼區別。那些風景那些故事,和書上的一樣,和書上的又不一樣,但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呢?顧誅自己始終是個過客,顧清嵐也是,但顧清嵐偏偏想跑到故事裡去,豈不是白費功夫?
可是外面的世界還有個左臨心。
顧誅:「直到我遇見了你。」
才明白,外面和裡面還是不一樣的。顧誅:「我不覺得這裡比適月山好,可是你在,那這裡就是這世間最好的地方。」
左臨心踮起腳尖,輕輕地碰了碰顧誅的嘴唇。雖然此刻仍是危險環伺,可是兩個人的心裡都是一片平靜。
又是一個秋天,身邊的落葉紛紛而下,是左臨心聽過的世間最美妙的聲音。
比萬花會上最美的一朵花盛放的時刻還要美麗數萬倍。
左臨心的嘴唇貼著顧誅的,以至於聲音都模糊不清:「那我們就不去。我們去看山川河流,去從沒有去過的地方,然後走到哪裡就停在哪裡。」顧誅:「好。」
這天直到天將亮,兩人依然沒有等到公儀嫣。左臨心始終放心不下,楚且殊心思深沉,幼年又遭此境遇,行為想法根本不能按照常理來推論,若是他一怒之下傷到了公儀嫣也是極有可能的。
兩人避開容易閣,順著原路找了回去。院子裡空無一人,先前聚集的容易閣的人似乎都已經離開了。顧誅:「還是去暗門那裡看看。」兩人穿過角門的機關,院落裡還有昨天沒有燃盡的燭火。遠遠地只瞧見雕像下面趴著一人,看背影,正是公儀鳶。
左臨心大喜:「公儀!」
顧誅四周環顧:「有些奇怪,這裡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公儀鳶略動了一動,撐起身子想坐起來,但她渾身軟軟的,似乎沒什麼力氣,只勉強撐起了上半身:「你們來了。」
左臨心蹲在她面前,仔細瞧她神色:「你怎樣?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公儀鳶搖頭:「沒什麼,他敲昏了我就離開了。對了我姐姐呢?」她要站起來,卻雙腿一軟險些倒下。顧誅站在她身邊,立刻扶住了她手腕,觸手一片冰涼。
顧誅瞥了一眼,瞧見公儀鳶手腕上有些紅腫。
此地不宜久留,三人從門裡出來,左臨心瞧公儀鳶神色疲憊,雙腿無力,道:「你伏在我背上罷,我背著你。」公儀鳶點頭。顧誅忽然道:「你手上是什麼?」公儀鳶一瞧,手腕上的紅腫越發高了,她也不在意,只認為是在打鬥時蹭到了:「可能是不小心傷到了。」左臨心背著她一路疾奔,雷聲轟鳴,這醞釀了一天一夜的雨終於是下來了。
不過短短一刻,已經有了瓢潑之勢,大雨之中,左臨心察覺到背上的軀體不斷發熱:「公儀?」顧誅也伸手去摸公儀鳶的額頭,果然燙的厲害。
可是荒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