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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郵票問她這是什麼意思;她想了半天說;笨蛋;當然是要你回信的意思。
我哦了一聲;趕快蹦到了地上;害怕被她發現我的竊喜和發紅的臉頰。
“愛情”這個詞從那個時候開始悄悄地在我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
鄭威的每一封信都是一**料;我經常在夜裡聽見這顆種子迅速成長的聲音;但對於愛情這個話題;我們都默契地沒有提及過。
這種原始的通訊;讓我最後的校園生活變得豐富多彩;有滋有味。
他的一封封來信;陪我度過了那段如水流逝的青澀時光。
基本上每個月我們都會收到彼此的兩封信;字數不多都是些生活和學習上的瑣事;我們會把開心與不開心分享給對方;那是一種最純粹的精神交流與靈魂上的溝通。
記得有一天傍晚;我們在草地上乘涼;陳婷突然指了指天空說“快看;飛機。”;幾個女孩不約而同地抬頭本能地發出“哇”地感嘆聲。
這時;坐在不遠處的幾個女孩用一種藐視的眼神;看了我們一眼說“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農村人。”
我朝她們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寢室另一個女孩小聲地說那幾個人都是本地的;上完晚自習就回家住;平時走路都是一副眼睛長頭頂的模樣。
我把這件事寫在信裡;我說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成功;不會讓任何人看不起。
鄭威回信來說;我們一起努力;將來在城裡買一間大房子;再把戶口遷過來;咱也能當城裡人。
看完信;我的心已經飛到了未來;彷彿看到了我們在那間大房子裡的場景;他說的是“一間大房子”;不知道意思是不是我想的那樣;就為了這一句話;那天我第一次嚐到了失眠的滋味;甜甜的;暖暖的;無比鮮美。
13。悍婦
最後一年學校派我們出外實習;我被分到了一個很小的打字影印店;每個月實習工資是五百塊。
看著這間只有十平米的店面;我覺得跟我的理想相差甚遠;根本不是骨感和豐滿的差距;而是骷髏架和肥胖症的距離。
小店的門是一個兩米多寬的卷閘門;平時都是直接推在上面;所以室內光線非常的好;等於是半露天的感覺;狹小的空間裡裡擺了一臺老式印表機和一部影印機;還有兩臺電腦;影印機的蓋子已經壞了;每次用的時候要先把機蓋拿起來;等紙放上去之後再蓋上;最後再提起來把原件取出;有時遇到影印一疊紙的客戶;我需要無數次機械似重複這種繁雜的步驟;真是心力交瘁;這項工作不僅磨練了我的耐心;也大大增強了我左臂的力量;我覺得自己可以一拳能把那破蓋子打的稀爛;打得它永世不得超生。
“天降大任與斯人也。。”是我那時自我安慰的金句。
即使是這樣;我每天還是很準時地報道;影印店老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體型微胖卻喜歡穿緊身的上衣和白色七分褲;她坐著的時候;肚子上都會股出的那一圈肉;看的很不美觀。
一頭染過色的捲髮雜亂地盤在腦後像一朵枯萎又難看的黃花;這是她的固定髮型;兩個月從未見她換過;眼睛上下都紋著眼線黑青黑青的;看起來很兇像個悍婦;臉頰的肌肉已經開始下垂;法令紋深的可以夾死一支飛蟲;面板暗淡無光;頸上的皺紋很深像被人割了一圈又重新縫合了似的。
她操著一口流利的本地話;說起話來語速也很快;有時候她叫我幹這幹那的時候我都要問幾遍才能聽明白;所以她長長會很不耐煩的眼神一臉的嫌棄地看著我。
她店裡的生意還不錯;我算了一下;平均一個月去掉房租她能賺個三千塊;收入還算可觀。
打我去實習的第一天開始;影印;列印;打掃衛生;跑腿;除了收錢不歸我管;其它的活都是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