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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同樣變了臉色的還有香雪,她是識字的,不說能讀懂多少書,只是會背幾本詩冊,女誡看得是最多的。母親跟小哥都說過,大戶人家的女子都以此為標準。剛才香玉說的那兩句好像就是女誡裡的話。
香玉嘴角輕輕地彎了道弧線,《女誡》在古代視為女子的啟蒙之物,卻不知班昭寫這東西的歷史背景,一味地將其視為教條,慢慢地也就成了枷鎖。讀書不能讀死書呀,不過,此時卻正好拿來反駁香林書。
一時間屋裡靜悄悄的,老香家的人都很震驚,紛紛看向香林書,他們不懂香玉說的話。
香林書是一個清高的讀書人,被人反駁地無話可言,他是不會對家人說什麼的。便揮揮衣袖施施然地走了。
而香玉也緩緩起身道:&ldo;若是沒事,香玉就下去了。明天還要努力賺錢呢,一吊錢呀。&rdo;
此時大家還在震驚中,沒人說什麼,香玉也挪動著發麻的腿往外走。
直到房門關上時,屋裡的人才從震驚中走出來,大李氏一咬牙使勁拍了拍桌子道:&ldo;這死妮子反了天了!老二媳婦,去給我拖出來打!&rdo;
老香頭也拍了下桌子道:&ldo;夠了!給林書籌銀子最重要。明兒開始,老大你去鎮上看看糧食的價,把去年剩下的那點糧食賣了。&rdo;
小李氏一聽賣糧,馬上道:&ldo;爹,把糧食賣了,咱吃啥呀?&rdo;
&ldo;地裡的菜也長起來了,摻點米麵就能吃。&rdo;老香頭髮話了,誰也不敢反駁,連一向跋扈的大李氏也是如此。
過了許久,香雪道:&ldo;香玉一定是記起什麼來了,她識字?&rdo;
小李氏接話道:&ldo;我也覺得今兒這妮子有點怪,敢情是她記起什麼來了。哎呀,那她會不會記得自己的家人?要是她家人是大有來歷的那該怎麼辦,剛才咱娘還想賣了她呢。&rdo;
&ldo;閉嘴!&rdo;大李氏瞬間扔出條帚疙瘩,正中小李氏的胳膊,&ldo;烏鴉嘴,她入了我們老香家的戶籍就是我們老香家的人,就算是家人找來了又怎麼?也得乖乖地拿銀子來贖出去。&rdo;
香雪卻是撅嘴道:&ldo;真是便宜她了,一個賤丫頭不可能是大戶人家的閨女,我看還是把她賣了算了。正好給小哥籌銀子。&rdo;
大李氏抿抿嘴沒說話,問向香福林,&ldo;你真欠那村南頭的獵戶一條命?&rdo;
香福林縮頭道:&ldo;娘咋這麼問,那年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是譚獵戶救了我一條命你們就不信,要不是他我早就被老虎吃了。那人可不能惹啊!&rdo;
說著他&rdo;哎呀&ldo;一聲拍了自己腦袋一下,&ldo;我差點忘了,當時他救了我,我就把香玉許配給他了。&rdo;
大李氏垂下眼簾道:&ldo;原來那獵戶說的是真的。&rdo;
隨之,大李氏便把今早香玉跟他撞在一起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道:&ldo;這事不要讓香玉那賤丫頭知道,省得她找那獵戶反過來對付我們,等她把銀子拿出來再說。&rdo;
小李氏卻是後怕道:&ldo;娘啊,這行嗎?你不知道啊,那譚獵戶可兇了,眼睛長得像狼,可嚇人了。好像少根筋的樣子,人家不都是說傻子打人不犯法嗎,他要是聽了香玉的話還不得把我們打死呀。&rdo;
香雪卻是嗤笑道:&ldo;二嫂你也太膽小了吧?那呆傻的獵戶哪知道這些彎彎道道,只不過是力氣比較大罷了。你看他什麼時候打過我們村的人?我們洛香村收留他們父子已經很不錯了,他們不敢。
就是便宜了香玉,賣了她至少能得五兩銀子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