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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沒有這樣的事。」祝遙椎並不躲閃,有一縷碎發從額上滑落,他把它撥到耳朵後面,嘴裡繼續說著,「我和同學們相處得很好,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直到上課的鈴聲打到第二遍,唐老師才反應過來人已經離開了,只有大本子上放著兩粒奶糖。
最開始的那個原因已經記不清了,或許是一個傲慢的眼神、慢半拍的回答、或是別的任何一個理由。處於青春期最開始那幾年的孩子總是脆弱又敏感的,他們知道如何傷害,卻不清楚傷害所造成的代價;他們知道何為喜歡,卻不瞭解剋制。
祝遙椎在走廊上靠近欄杆的位置朝教室走著,他不願走窗戶那,因為總是有不願意認真做作業的學生看他,他憎惡那種自下而上的打量目光。
「別擔心。」他對著月亮說,「沒有人能欺負我。」
黑板報的事不得不提上日程了,雖然作為一個高二學生,首要目的是學習,但該應付學生會的時候還是要應付。
他實在是不想跟童豪再說一句話,便暗自決定把字連同畫一塊完成——大不了讓陳華他們一起幫忙,誰會拿著童豪的本子去認這是不是他寫的啊?
但是童哥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打發走小弟,一下課就像遊魂似的跟在祝遙椎身後,一字不發,手裡握著一截紅色粉筆。
祝遙椎並沒有管他,自己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童哥也不惱,就傻站在他旁邊,幾乎要和牆角的大黑垃圾桶融為一體。
只是當他準備在畫好的框裡寫字的時候,童哥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一道長長的粉筆印劃過橫線,擦掉重畫很麻煩。
「你要幹什麼?」祝遙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要寫字。」童哥學著他的樣子面無表情地俯視他,強調,「是唐老師,唐老師讓我負責寫字的!」
「就您那破字也敢拿出來說?這期黑板報至少要留到期中考試之後,讓你寫不是汙染環境嗎?」
聽了這樣一番話,童哥卻沒惱。他向旁邊的同學要了一張紙和一支筆,然後趴在黑板上,認認真真地寫了個「大」字,舉到祝遙椎眼前讓他看,試圖以此證明他的字不醜。
其實童豪的字真的沒祝遙椎說的那麼糟糕,他只是因為思想不集中,老是需要塗改,在黑板上寫字可以擦,這完全可以掩蓋住他的缺陷。
但不知為什麼,他的行為瞬間點燃祝遙椎心中深埋的□□桶,他失去理智,把紙從童豪的手中奪過來揉成一團,當著趴在教室外的一排小弟的面甩到童豪腦袋上。
那團紙落在童豪剛剃的小平頭上便像生了根,愣是沒掉下來,把祝遙椎生生氣笑了,他紅著一雙眼睛決定直接動手。
沒有什麼比一頓揍更讓人解氣的了······如果有,那就是兩頓!
他忘記了下一節課是班會。
其實七班的班會課和自習課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值日生會在課上用五到十分鐘時間打掃一下教室。
但是好巧不巧的,今天唐老師有一些事情要說,所以他來了。
當祝遙椎單手揪住童豪的衣領,並把他朝自己的方向扯過來的時候,唐老師剛好推開教室的門。
祝遙椎體驗了一把武俠小說裡「當即散了九成功力」的感受,他鬆開衣領上的手,順勢摟住童豪的脖子。
「童哥,頭上落了紙團都沒發現?」
陳華認為只有習慣頭頂水壺的少數民族婦女才有可能在頭頂拳頭大紙團的同時毫無所覺,但他並不敢當堂發表高見。
班裡的人團結一致原地看戲,一時間教室裡安靜到落針可聞,只剩童哥念臺詞一般乾巴巴地說著:「哎呀,我可真是太不小心了,謝謝你我的朋友。」
柳棲梧蹲在旁邊學著機器人說話的語調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