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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玩意……
不是吧,季荷跳崖之前,還特意留給她一封遺書?
她可不覺得,這封遺書的內容會是什麼悔不當初、懺悔、贖罪之類的……
杜若洲抬起左手,接住那個皺巴巴的信封,她低下頭,看了看信封的正面,信封正面正中心的方框中用絹花小楷寫著「杜若洲」三個字。
看來,這封遺書確實是留給她的……
不知道信裡頭,季荷會說些什麼呢……
至少從昨天的情況上來看,她尖叫著跑出中正堂……不太像是會接受事實,然後懺悔的樣子……
這麼想著,杜若洲將右手握著的那個玉質小方盒輕輕地放到玉床上,而後抬手將皺巴巴的信封拆開。
信封中放著一張被折了三折的信紙,她開啟信紙,發現偌大的信紙上,只寫了三列字。
【杜若洲:希望來生,我不會再見到你,你也不會再遇到我。
我永遠也不會叫你姐姐。
季荷書。】
季荷用寥寥幾個字表達了她對杜若洲的反感,以及她對自己和杜若洲其實是一對雙生姐妹的抗拒。
果不其然,在這封遺書中,季荷並沒有表達任何悔不當初、懺悔、贖罪的意思呢……
杜若洲甚至能想到,季荷在寫這封遺書的時候,有多麼咬牙切齒,她搖搖頭,將信紙依照原先的摺痕,重新疊成三折的小方塊,而後又將那小方塊塞回到皺巴巴的信封中。
緊接著,她抬眼看向燭照,它正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她,顯然是一副非常想知道書信內容的樣子,「你很好奇,季荷都給我寫了些什麼?」
燭照猛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是非常非常好奇,「嗯嗯。」
杜若洲將皺巴巴的信封遞給它,讓它自己拿去看,「你自己看吧。」
燭照便將那個信封頂在毛茸茸的大腦袋上,而後轉過身,一溜煙似的跑出了臥房,它的步子快得就好像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它那樣。
它離去後,臥房的雕花木門竟然自發地合上了,與此同時,韓江雪從玉椅上站起身,向前走到玉床邊上,他微微俯身,拾起被隨意地放在玉床上的玉質小方盒,將它遞到杜若洲的身前。
啊這……這……
他走過來,就是為了這事兒?
杜若洲完全沒有想到,韓江雪迅速起身、走到玉床前邊,是為了將玉質小方盒遞給她,心下感到詫異不已,她一邊略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一邊抬起手,從他手中接過那個玉質小方盒。
韓江雪長身站立在玉床邊上、站立在杜若洲的跟前,他低著頭,安安靜靜地注視著她,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她輕輕地拔開了那個玉質小方盒的蓋子,而後又一言不發地伸出手,接住了她失手摔下來的那個玉質小方盒的蓋子。
杜若洲顫抖著手,不敢置信地盯著手中抓著的那個玉質小方盒,不,那不是玉質小方盒,更確切地說,那是韓江雪憑藉他曾經看到過的她的記憶,仿製出來的二十一世紀的口紅。
但光憑短短的一段記憶,他並沒有辦法全面地復刻出二十一世紀的口紅,比方說,因為杜若洲記憶中的口紅是已經懸好的、可以直接上嘴塗抹的,所以,他復刻的這支口紅,並不具備透過旋轉盒身尾部,使口紅柱體上下移動的功能。
身在這個修/真/世/界中,他不可能知道口紅……
除非……除非是之前在亂魔天山洞中的那次……那一次,他檢視了她的記憶……
只有這種可能了……那麼,他應該已經知道她這具身軀中裝的並不是原主,而是一縷從二十一世紀穿進來的魂魄了……
數十秒鐘過後,杜若洲緩慢地抬起頭,對上韓江雪那雙凝亮如星河的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