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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謾罵,娃兒也哭喊個不停。人們的視線在刺眼陽光下的長時間等待中變得朦朧迷離,如同夢中取物,總覺著近了,卻怎麼也摸不著。
看樣子,“奔牛”是奔不動了!
漸漸地,喊叫著的人們也喊不動了。雖然豆大的汗珠掛滿了每一個人的髮梢,額頭和兩頰,但很明顯,他們的唾液,比汗水消耗得更快。
而恰恰在人們精疲力盡之時,田斕的雙眼散發出久違了的光芒。她沒有分散哪怕一絲注意力給時不時偷瞥自己一眼的二木,只是眉頭緊皺,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船。
她有一種奇怪的想法-------爹爹,會隨奔牛號歸來嗎?
時間就算走得再慢,船也是越來越近了。站在二木和田斕一線眼力好的人,已是能夠模糊地看出主桅杆下的兩名船員了,其中一人,便是二木的表叔陸平。
“叔--------”二木剛一開口,便覺著好像哪裡不對勁,一時又把話吞了回去。
“前甲板上怎麼一個人也沒有!”這是田斕來到碼頭後說出的第一句話。雖是這麼一驚,但原因她已是猜到了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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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沒人啊!?”
“對啊,這是咋滴啦!?”
“人呢!?”
這鍋水又開了。但這一次,開得很溫和。人們的抱怨與責罵沒有了,幾乎都變成了擔心。要知道,這奔牛號上的,就是整個鎮子的“精華”啊!
“陸二伯————”田斕清澈響亮的聲音遙呼道,
“擺舵!讓船尾露出來!”
對了,二木見那巨帆鼓得滿滿的,船卻行駛得如此之慢,說是捕獲了大傢伙,主戰場定是在船尾咧!
“擺舵!擺舵!擺舵!-------”
人們開始醒悟,異口同聲地集體向奔牛發號施令。
嗚---------嗯--------
在一種木頭與木頭強力擠壓的連綿巨響中,奔牛號開始轉向。
咔---咔---咔咔咔咔---------
隨著厚重木板的破裂之聲不斷響起,奔牛的後甲板也一寸寸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軀體上溼透的衣褲,臂膀上暴起的青筋,額頭上晶瑩的汗珠,嘴角後咬緊的牙關,數十個精壯漢子將一尊直徑兩丈的鋼鐵絞盤圍得嚴嚴實實,用他們鮮血淋漓的肩頭抵住絞盤邊緣,用他們皮開肉綻的雙手緊緊拉扯著絞盤上最後的一段鋼索。那鋼索的中段已暴力地壓垮了數米側板,繃在臨近爆裂,綻滿木屑的尾夾板邊緣,咯吱作響。
在這幅看似靜止的畫面之下,是熱血翻湧,力道萬鈞。
顯然,船員們在拼盡最後一點氣力與鋼索的另一端角力。他們清楚,如果放手,不但功虧一簣,就連這奔牛號,恐怕都要傾覆入海了。
一百六十米,一百五十米------
炙熱的南風將順勢而轉的巨帆鼓得滿滿欲裂,奔牛號轉舵後幾乎是橫著向碼頭駛來。
一百三十米,一百二十米,一百一十米------
突然,那些停靠在碼頭的大小船隻猛地靜了下來。幾乎是同時,凸型碼頭上的人聲頓時斂去了一半。而這閉口不語似乎會傳染,片刻之間,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緊攥著拳頭,大氣不出。
方圓半里內唯剩水木之聲。
即便是二木,也忘記了怎樣去偷瞄田斕。他的神情異常緊張,鼓出的眼球死死地盯著奔牛號尾夾板下方水域。而這使得全體靜默的源頭,也正是那批最先注意到水下巨影的船上眾人。
無需語言的傳遞,驚與恐,便在人群中迅速蔓延開來。
更近了-------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