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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驥惱極,直接扯了那侍衛問話。
侍衛是端木驊的親信,平常任務除了遙遙保護微服出巡的皇帝,就是守住那道最機密的宮門。他知事情輕重,仍是低聲稟報道:“小豆子公公一早就出宮了,不到半個時辰,寶貴跑來找我,她說平常會帶小豆子公公出門的就是平王爺、皇上、阿順公公、端木總管,可她忽然想到,今天這幾個人全到江岸碼頭了,就連端木統領也隨侍護駕,那小豆子公公是跟誰出宮了?屬下認為事情緊急,立即趕來稟告統領大人。”
“是誰放她出宮的?”端木驥臉色凝重。
“是屬下……”侍衛一臉惶恐。“小豆子公公說,她要送王爺,屬下以為,王爺另外派車接她……”
端木驥沒空責怪侍衛了,他的反應跟二弟一樣,一眼就逡巡過在場所有的人,心中竟期待會像上回受俘大典一樣,她喬裝了某個他意想不到的身分,引得他驚訝、側目、發噱、笑嘆、心動……
沒有!他找不到她那個小個頭,也看不到那張思念至極的調皮容顏。
他的心直沉谷底,腳步已來到談圖禹面前。“談大人?”
“小豆子公公沒來。”談圖禹亦是面露憂色。
“臣已著幾位弟兄出宮尋找,請王爺毋需擔心。”端木驟還是擺了那張冷臉。“吉時已到,請王爺登船。”
這種時候還有什麼心情登船!端木驥直想將二弟扔下大江,叫他別再煩他了。
還是她偷偷跑上船了?想跟他一起到南海國?他心頭乍喜,就要跑回船橋,隨即一想,不是說今早才出宮的嗎?除非搭上馬車,又能穿過重重警戒和嚴密護衛,否則她絕無可能混到船隊裡。
放眼望向大江,水急浪湧,是該啟程了,她那麼大的人兒了,京城也是熱門熟路,又有侍衛尋她,還怕她走丟了不成?
只要他揚帆遠去,就是了無牽掛。他行他的船,她走她的路,大江東去,天各一方……該死!該死!他跨不出這條大江,他的心還牢牢地系在她那裡,若無法確定她的安危,他絕無可能放心離去。
船隊上的官兵正在等他,準備隨時鼓帆出發;然而,他心裡的帆轉向了,縱有狂風巨浪,仍是一心一意航向他的歸處……他的小豆子。
不顧皇帝和群臣的訝異,他狂奔穿過人群,跳上了他騎來的奔雷聰,駕地一聲,馳向回頭路。
“咦?奔雷聰不是要送朕了嗎?”端木融看得莫名其妙。“朕還想騎著去巡視堤防呢。”
“還是由臣駕車陪同皇上過去吧。”端木騮深深注目大哥的背影。
春雨綿綿,如那春蠶吐絲,至死方休,迷迷濛濛不知下到什麼時候。
第十章
一葉扁舟,輕晃晃地飄蕩在九曲湖的湖心。
“劃呀劃,劃到南海國,南海有個海龍王,挖了二里母龍潭,栽下一匹木頭馬……哎呀呀,馬吃啥?駑馬戀棧豆呀,你呀你有什麼豆,我呀我有綠豆、紅豆、花豆、四季豆、皇帝豆、談豆豆……唉。”
嬌軟的歌聲輕揚湖面,談豆豆唱著自己胡亂編的曲兒,兩手賣力劃漿,左邊劃累了,再換右邊。她也不是挺認真地劃,或輕或重,大多時候還是讓小舟逐浪而去。
原是排解心情才唱曲,可是唱著唱著,竟還是又嘆氣了。
此時此刻,他是否已搭上大船,遠赴那好遠好遠的南海國了?
她望向九曲湖的東面,那兒出去就是大江,大江再過去二十里才是碼頭,在這裡根本就看不到船隊,她是讓青鴻山腳下的“觀海亭”給騙了。
想也明白,青鴻山怎能看得到海?就算爬上了山頂,極目望去,還得先望過彎彎繞繞的九曲長湖,再婉婉蜒蜒越過大江,坐上禁得起大風大浪的大船,掛了大帆,不知航行幾個月,才能到他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