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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曦冷笑著推開身旁一臉驚恐的喜娘,劈手摺了固定在石臺邊緣的彩旗,橫在胸前充作長槍,頗有些英雄末路的悲壯感。
“親眼目睹了這場笑話,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璃允?”
璃允輕蔑的掃了陸曦一眼,從骨子裡對自己這名曾寄予重望的獨子,感到鄙夷和憎惡。
從這個孩子身上,他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陰沉、狡詐又善於偽裝,敏感脆弱的心靈也渴望著別人的認同與讚許,卻思慮極深喜好猜忌。
一旦認定了什麼,就像溺水的人忽然看到一絲求生的希望一樣,死死的抓住眼前給他帶來希望的人不肯放手,直到糾纏在一起的兩人,一同窒息在深不見底的死水之中。
“有什麼可笑的,即便失去了親人、朋友、權勢、下屬和求而不得的愛人,陸曦你還是陸曦,就像被人踩在腳下的爬蟲,低賤、卑微,卻生命力頑強。”
“呵,如果我是一隻低賤的爬蟲,那璃允你又算是什麼?
連自己姓名都不配擁有的喪家之犬?甚至這條惡犬,最終還成為了自己仇人家的走狗!”
“小畜生,你給我閉嘴!”
璃允被陸曦徹底激怒,他想阻止陸曦繼續說下去,可陸曦卻偏偏挑了他的痛處戳,字字誅心。
“你不但自己鳩佔鵲巢,奪了別人的身份苟且偷生,連你悉心培養出的繼承人也是一樣!
佔著別人的身份地位,最終把自己當作去扮演的角色,妄圖取代了我,成為天下之主!”
看著眼前已經羽翮豐滿的陸曦,璃允開始暗恨自己當初做出的錯誤決定,讓這個思慮縝密心比天高的私生子,擁有了不該有的權力,得到了本不屬於他的平臺。
無論是淵國皇室的支持者,還是跟著自己的那些前朝餘部,都給他灌輸了太多的執迷與慾念,讓他將肖想去獲得一件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當作理所當然。
“陸曦你別忘了,是誰讓你成為大淵國四皇子的,沒了我的謀劃與運籌,你什麼都不是。”
“那你將自己的姬妾與尚未出生的孩兒,當作棋子為自己復辟前朝的計劃鋪路,難道最先做出可恥行徑的人,不是你璃允嗎?”
陸曦手中的旗幟,在凜凜寒風和暴雨中的席捲下,猙獰的飛舞著,彥如一隻野性十足的兇獸,隨時準備著撲向獵物,撕碎它的喉嚨。
璃允自嘲的笑了笑,對陸曦反唇相譏道:
“前朝已經成為過去,我看鳩佔鵲巢妄想君臨天下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當初為了一己私仇,親手將你這個德不配位的畜生,放在了不該有的位置。”
璃允對陸曦的不認可與否定,像是紮在陸曦心頭的一根毒刺,順著他的筋脈侵蝕著全身的每一處血肉。
無數混亂的畫面,向一張張被錯誤剪輯的錄影一般,在陸曦的腦海中來回穿插回放。
前世與今生,璃允對淵國的反叛、對自己的出賣,以及他們間根本沒有存在過的父子之情……
不同的是,那些早已被塵風於前世的碎片裡,璃允對他而言只是一名並不安分的臣子,一名自己母系一族的失敗野心家,一個和自己人生軌跡沒有交集的陌生人。
而當璃允身死族滅,陸曦登上皇位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真實身份後,‘璃允’這個對自己來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便成了他心中揮之不去的一個陰影與汙點,時時刻刻都在提醒陸曦,自己這個皇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
同時,‘璃允’也是陸曦心中繞不過、解不開的一個心結,承載著他對父愛的想象與嚮往。
從骨子裡,他渴望他對自己的認同與讚許。
“英雄不問出處,王權帝位本就是能者居之,陸家的血脈可以,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