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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場始終有見證人。當然,龍澤希和阿超交情並不深,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但他替馬超群工作,又因龍澤希而死,龍澤希要盡他所能為阿超做到最好。
他躺在龍澤希慣用的解剖臺旁的不鏽鋼輪床上。看到屍體狀況今早更糟,一股無力感猛然襲來。龍澤希移動他,阿超全身冰冷僵硬,彷彿殘留的生氣在過了一夜後散失殆盡。他乾涸的血弄髒了臉龐,微啟的嘴唇似乎還有話要說,睜開的眼睛對死亡投以鄙夷的凝望。看到他紅色的運動支架,龍澤希回想起他拖地的身影,他的爽朗,以及他訴說對夏晚晴及其他年輕人驟然死亡的看法時哀傷的神情。
“丁鵬。”我對費丁鵬做了個手勢。他幾乎飛奔到我身旁。“是的,龍醫生。”他說。
“我想佔用你一點時間。”龍澤希他開始為手術推車上的試管一一貼上標籤,“如果可以,我要請你幫個忙。”
“你要我做什麼?”
“和我一起解剖。”
“沒問題。要我做記錄嗎?”
“我們來幫他拍照,但先得在解剖臺上鋪條床單。”龍澤希說。
阿超的案件編號為24-3069,意指這是新年以來虹市中部地區的第三十起案件。經過幾個小時的冷藏,他已經無法好好配合,龍澤希他們把他抬到解剖臺上時他的手臂和腿大聲碰撞不誘鋼輪床,似乎在抗拒隆澤希的解剖。費丁鵬脫下他血跡斑斑的髒汙衣服,他的手臂執意不肯伸出衣袖,緊身牛仔褲也同樣頑固。龍澤希把手插進他的口袋,掏出二十七元、一支護唇膏和一把鑰匙。
“奇怪。”將衣服摺好放在鋪了一次性床單的輪床上時,龍澤希說。“我的車鑰匙去哪兒了。”
“是上面掛有遠端遙控器的那串鑰匙?”
“沒錯。”他扯開運動支架上的尼龍搭扣。
“不在案發現場附近嗎?”
“沒找到,也不在發動引擎的鑰匙孔上。我確定阿超把它帶在身上了。”龍澤希脫下他的厚運動襪。
“我猜如果不是兇手拿了,就是丟了。”
一定是直升機闖的禍。我聽說東方曜曜出現在電視新聞裡,他揮舞著拳頭對全世界的觀眾大吼時,龍澤希也在場。
“咦,他有刺青。”費丁鵬拿起書寫板。
阿超兩腳腳踝各有一個菱形圖案。
“是蛇眼,”費丁鵬說,“一定很痛。”
他身上有個闌尾切除手術留下的找痕,而左膝的疤痕應是兒時發生意外的舊傷。最近才做過關節鏡下手術的右膝上痕塊還呈紫色,而且右腿肌肉輕微萎縮。龍澤希收集了他指甲和頭髮的樣本,沒發現任何打鬥跡象。龍澤希無法證明他在貓貓咖啡店外遇襲,為反抗而丟下了那個食物袋。
“給他翻身。”龍澤希說。
費丁鵬抓著阿超的腿,龍澤希則用雙手緊鉗住他手臂。他們撐住阿超的腹部,用透視鏡和強光檢查他的後腦。他的深色長髮上糾結著凝固的血塊和碎屑,龍澤希先觸診他的頭皮。
“我得剃掉一點這裡的頭髮,才能作進一步確認。但首先應該檢視他右耳後的傷口。他的片子呢?”
“應該準備好了。”費丁鵬左右張望。
“我們得先修復這個傷口。”
“該死!”他幫龍澤希托住一個呈放射狀的極深傷口,它相當大,看起來更像是子彈出口。
“這顯然就是子彈射入的地方,”龍澤希用解剖刀刀刃小心翼翼地剃乾淨一塊頭皮,“你看,有個淺淺的痕跡,看不太清,對,就在這裡。”他戴著手套,用血淋淋的手指指給費丁鵬看,“好強的火力,兇手用的像是來復槍。”
“點四五口徑?”
“半英寸的洞,”龍澤希他一邊測量一邊自言自語,“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