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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吃了兩碗白米飯才停手。他放下筷子,抬頭看見我的眼睛,臉頓時更紅了。忙不迭抽了紙巾去擦嘴,擦出一手紅油,頓時耳根都紅了,一副恨不能鑽進桌子底下的表情。
我忍著笑別開眼睛去看窗臺上的花。
吃到尾聲的時候,基本就是我在看著梁望吃了。實話說,他吃飯的儀態跟優雅肯定是不搭邊,一看就是貧苦人家的出身,每一筷子菜都要小心翼翼提過桌面,生怕落在桌上浪費。菜也要裹著米飯含進嘴裡,最後碗裡剩的那些也要拈乾淨。我點了一整桌子,看得出來他已經吃得八九分飽了,但是最後一點汁水仍然是浸在米飯裡擀完,最後剩一點花椒碎辣椒湯才收手擦嘴。
他看了看一桌子光碟子,很不好意思的抬眼看了我一下,但是神態依舊是自若的,沒覺得自己把飯菜掃乾淨的行為有什麼不對。
我最喜歡的就是他的坦誠。疏遠的時候明明白白,心動的時候卻也放肆大膽。他其實整體上是偏向於漢人的,用漢名、說漢語,但是他自己可能也沒意識到,他骨子裡大山少數民族的那股特有的坦坦蕩蕩、直白利落,其實一直都在。藏在他自若的動作裡,藏在他清澈的眼睛裡,偏偏這些就是勾得我移不開眼睛的源泉。
我和鬼在一起糾纏久了,難免就想做一回人。
“吃飽了想去幹什麼?”我交疊著雙腿,含著笑意看他。
他低頭在手機上刷了刷,摸了摸鼻子,有點赧然的看我:“去看電影,可以嗎?我們可以戴口罩”
我啞然失笑:“可以啊,當然可以。”
梁望於是就眼睛亮亮的開始在手機上買票。
我看著他一氣呵成的下單付款,甚至還點開了爆米花的購買頁面,忍不住的想笑。這孩子前十八年別說看電影,手機支付估計都是來了錦市才學會的。現在都學會買票了,買之前還記得先上首頁領滿減優惠券,真是不知道私底下研究了多少遍。
這種熱氣騰騰的真心,往往才能燙得人一哆嗦。
看著時間點差不多了,還有四十分鐘電影開場,我拿起外套,和梁望推開門往外走。
店裡客似雲來,服務生穿插不休,我估計易清安現在應該正忙著,給她發了個微信說了一聲,就穿過迴廊往後門走。
自在居做的是私房菜,後面的包間和前面的大廳完全是隔開的,梁望跟在我後面,兩個人誰也沒說話,我透過兩邊玻璃窗戶的倒影,看見他的手期期艾艾的往我身邊送。他垂著眼睛,耳根還是紅的,手指輕輕蹭著我的掌心。我實在沒忍住笑,在他第五次鼓起勇氣把手往我這邊塞的時候,一把握住了。
梁望的腳步頓了一下,什麼也沒說。我有心逗他兩句,停下來回身:“你……”
身邊一扇木門被推開,我的話音戛然而止,看見了楚白秋領著另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端著那種營業式的笑容正一起出門,身後還跟著雙方的助理。他幾乎是瞬間就鎖定了我,眼睛裡剛泛起來一點漣漪似的笑意,就倏然落在了我和梁望交錯的手上。那點笑意立刻被凍結,無邊森寒從眉宇間泛起,腮幫子很短暫的咬緊了一下。
我太熟悉他每個神情,藏在那張君子如玉的臉下。他真正動怒的時候,並不會把慍色帶在臉上,而是會條件反射一般先咬緊牙關,幫助自己穩定情緒。那雙眼睛會無比深刻的盯著讓他記恨的人或事,腦子裡已經在思索一百種報復的方法。
我像被蛇咬了,瞬間放開了梁望的手。
他還帶著一點困惑的看了我一眼,我已經上前一步,把他擋在了身後,衝著楚白秋展開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白秋,在這裡見客人?”
我這時候不敢回頭,自然也不知道梁望在我身後看懂了多少。我只看到楚白秋那雙充滿了冰冷的審視的眼睛,一點一點像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