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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永翰摸了摸被那小肉巴掌打過的手背，頗有些訕訕的，然後又不甘寂寞地轉向女兒那邊。

&ldo;寧姐兒，叫聲爹來聽聽。&rdo;

換作往常，顧清寧一定理也不想理他，但眼前一臉紈絝的顧永翰卻莫名與她前世的父親重合在了一起。

當年的定國公每回出征前都要抱著她，逗她說話，後來她長大了，父親便只是帶著她在花園裡走一圈，什麼都不說。小時候的顧清寧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現在她明白了，即便他戰功累累，但每次出征對他來說都有可能是一場有去無回的征程。

他們不願意被旁人看見自己的軟弱，只有在尚且年幼的女兒面前，才能在那麼一瞬間流露出一丁點兒。

顧清寧抬眼看著顧永翰，他面上帶著滿不在乎的笑容，可眸中卻還是帶著一絲對未來的茫然和忐忑，她心裡一軟，輕聲開口道：&ldo;爹爹，平安。&rdo;

顧永翰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他側過臉，似乎很急促地咳嗽了一聲，身後的陶氏已經忍不住淚流滿面了。

顧永翰吸了吸鼻子，將顧清寧抱在懷中，珍惜地親了一下她的頭頂：&ldo;乖女兒，爹一定會平安的。&rdo;

陶氏走過來，輕輕地拉著他的手。

顧永翰摸了摸後腦勺：&ldo;我今兒也算是沾著咱家兩個小福娃的光了，你別擔心，這一次我出去，一定給你掙個誥命回來。&rdo;

陶氏搖搖頭：&ldo;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rdo;

顧永翰看著嬌妻幼子，心中如暖流劃過，他用力地點了點頭：&ldo;我答應你們，一定平安回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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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一家女眷便要送別家中的爺們，父子四人都換上了盔甲，騎在高頭大馬上，從閔夫人開始，一人替他們斟了一碗酒，然後輕聲囑咐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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