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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遠山在他們學校大門斜對面的巷子裡有一個鋪子。
裡面主要賣一些磁帶,還有一些各種各樣的配件。接維修,主要修理錄音機收音機之類的小型電器東西。腳踏車摩托車什麼的他也修理。
反正業務整的還挺廣泛。
早先上初中高中的時候他是在外面打零工。後來上大學,才在這邊瞅到這麼一家鋪子盤了下來。
當初從新疆走的時候他爸給了他一筆錢。不少,他一直都沒用。因為他的學費生活費都是大院那邊出的。
上高中之後,他就只接三伯三伯母交的學費,生活費就再也不要了。
等到上大學基本上就可以自食其力。當初那一筆錢也就是在盤下這個小鋪子的時候挪出來用了一點。
正月初三學校沒開學,店鋪也不可能開門。一條道上一眼都能看到頭,基本上沒有人,冷清的很。
拿了鑰匙開了門。路上沒有人他也不打算營業。門只開了一半,讓外面的光線透進去。但是想亮堂一些還是得開燈。
好幾天沒有過來了,感覺鋪子裡都有一層灰了。從後門出去打個水過來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隨後才將門重新關起來,提著自己的行李從後門出去。
後邊就是個就是個雜居的院子。
他住的地方在樓上,就是他那間鋪子的樓上。
跟鋪子裡的緊湊完全不同,除了一張床一個木頭箱子,就只有一張對著窗戶三開抽屜雙開櫃子的老式桌子和床邊一張吃飯的方木桌。
靠牆的拐角處放了厚厚的兩摞子書。
桌子上除了墨水鋼筆,還有做圖的鉛筆,尺子,紙張等東西。
他將換洗的衣服放在箱子上面,另外一個口袋放在了桌子上。
裡面是臨走的時候他三伯母給他裝的一些吃的。說讓他過來熱一熱就可以了。
都是昨天傍晚知道他們今天要走忙著做出來的。有他那個未來的小嫂子做的好幾樣點心,還有新弄出來的滷味兒。直接都切好了,他和堂姐都帶了一份。
這麼些年一直都是這樣。
以前他不懂,只想著自己不要被拋棄,只想著自己有個家。即便沒有媽媽,他還有爸爸。
但是後來隨著唸書越來越多,年齡一天天的變大,他徹底的清楚了自己的存在對於整個孟家來說是多麼的尷尬。
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恥辱。
可是他們依舊用另外一種方式供養著自己,從沒拋棄他。
他依舊活著,像個小偷一樣仗著大家的一片良善,貪戀著那一份為數不多的暖意。
能自食其力的時候他可以拒絕他三伯和三伯母的資助,但是卻沒辦法拒絕這些。也沒有辦法斷的乾乾淨淨再也不跟他們見面。
他孟遠山除了骨血不是孟家的,其餘的一切全部都是孟家給的。
打掃完鋪子,又把自己住的地方整理了一遍。
隨後在椅子上坐下來,開了檯燈,伸手拉開了抽屜。
靠牆這邊的這個抽屜裡裝的全都是信封,只是都沒有填地址。
每年八月十五和過年的時候他都習慣給新疆那邊寫一封信。
但是寫下第一封信之後就沒能寄出去。
他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寫完了之後我自己再讀一遍,卻覺得自己說的都是廢話,都是笑話。
自己想說的每一句話,可能對他爸爸而言都是一種負擔。
走都走了還要去信,提醒他有自己這麼一個人存在,真的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所以他就將信裝在信封裡,連地址都沒寫,直接收了起來。一年一年的就攢下來了不少。
今年也不例外,年前他去軍區大院之前就給他爸爸寫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