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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市場北海公園，先還打扮得奇形怪狀、不倫不類；然而女子似乎天生都有這種天分，不過是一個多月的觀察揣摩之後，她便尋到正途，形象日益得體起來。杜副官無所事事，被聶人雄叫過來專門陪伴大小姐，一身戎裝的跟著她到處走。天長日久，那些電影院遊藝場裡的紈絝少爺們都認得了她，因知道她是位督軍家的小姐，所以格外仰慕殷勤，挖空心思向她搭訕。她先還沾沾自喜，可是隨著人家相處一日兩日之後，就覺乏味，感覺這些少爺如同水蔥一般，鮮嫩歸鮮嫩，漂亮歸漂亮，可是滋味不足，意思不大。
聶人雄自己也懂不得多少規矩，所以對她從不約束，隨她四處冶遊。這一陣子他住在北京，傍晚時分正在庭院裡面納涼，小鈴鐺忽然不知從哪裡跑了過來，對他說道：&ldo;乾爹，鈴鐺丟了！&rdo;
原來小鈴鐺自小身上便帶著個滿是銅鏽的破鈴鐺，來歷是不知道了，她糊裡糊塗的只是一直帶著。後來進了軍隊之後，聶人雄看那鈴鐺實在舊得不堪，便奪下扔了，給她打了兩個銀鈴鐺。小鈴鐺把這鈴鐺從承德帶來北京，平日就拴在床架上，一有風吹便能作響，是她頂喜歡的小物件。
&ldo;我把它解下來放到桌子上來著。&rdo;她又困惑又焦急的告訴聶人雄：&ldo;出了趟門的工夫，回來就沒有了！&rdo;
聶人雄懶洋洋的仰臥在躺椅上，閉著眼睛答道：&ldo;明天再打兩個就是了。&rdo;
小鈴鐺尤不甘心，在他身邊蹲了下來：&ldo;怎麼就沒了呢？被人偷了？&rdo;
聶人雄扭頭望向了她：&ldo;誰偷那個？又不值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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