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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沒例外,不帶一個髒字把熊大氣了個半死,在上課鈴響之前,成功把從陸僅那受的氣發洩到了七班的人身上。
上錯車就算了,還轉一半車錢給他。十塊錢,他是稀罕十塊錢的人嗎?
血的教訓,以後碰到蹭車的人第一時間攆走。
半下午開始,天氣毫無徵兆轉陰,雲被水墨滲透,沉沉壓下來,空氣悶悶的,但雨遲遲不下,僵持了好幾個小時。
補習老師給裴箴言塞了把傘,特意給他提前幾分鐘下課想讓他趁沒下雨上車,結果還是晚了,暴雨傾盆而下,從第一滴雨落到臉上開始到發展為滂沱大雨,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十幾秒,傘骨在風裡脆弱不堪一擊,雨水被風吹得歪七斜八,上車的時候裴箴言已經被淋了個半濕。
到小區門口雨稍微小了點,他撐上斷了三根傘骨的雨傘走進雨簾,大半邊傘面耷拉下來,不過總比沒有好點。
雨迎面而來,他將傘面迎著風的方向擋在自己面前,就這麼抬傘看一眼走幾步地走了一段路,餘光不經意瞥到小區門口的廊下站了個人在躲雨。
兩人隔著雨幕對望一眼。
淋死算了,跟我有什麼關係,裴箴言這麼想著,「刷」地把雨傘重新放下來擋在自己臉前,又走出幾步。
走了幾步到底還是走不動了,在原地乾站兩秒鐘,罵了句「草」折回去,停到陸僅面前:「走。」
陸僅沒動,說:「沒事,我等雨小。」
裴箴言眯起眼睛,情緒在眼底風起雲湧,對峙幾秒,他冷笑一聲,直接把傘扔到了陸僅身上,自己淋著雨掉頭就走。
雨聲聲勢浩大,但他還是從中辨認出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追來,頭頂很快出現一頂傘。
裴箴言冷著臉置若罔聞,兩人隔了兩拳距離,一聲不吭走了一段路,裴箴言氣消下去一點,抬頭一看,果然,自己頭頂是那完好的半邊傘面,而陸僅那半邊是耷拉下來的一半,此刻堆在他頭頂,雨水順著發頂往下流,他的頭髮和整張臉已經濕透。
他氣又消下去一點,冷著臉往陸僅的方向靠近,直到兩肩相抵,並將破傘面往自己的方向轉了半圈。
肩膀和手臂的溫度穿透單薄衣衫傳遞到對方身上,讓冷雨浸泡得不相上下的冰冷,但少年人的身體血氣方剛,即便再惡劣的環境,挨在一塊還是能發掘互相取暖的熱量,在摩挲間源源不斷從骨髓深處冒出頭來。
一個不留神,裴箴言發現完好的傘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到自己這邊了,用不著你關心,他如是想著,但還是口嫌體正直地給陸僅轉回去一點。
陸僅推辭:「我已經淋濕了。」
裴箴言:「我也已經淋濕了。」
一個爭執,他手機甩出去掉進路邊綠化帶裡,撈出來的時候一螢幕的泥。
好不容易進到單元樓,裴正給他打來電話,裴箴言只得開了擴音。
「兒子,下課沒?」
「到家了已經。」
「淋雨沒?我這雨好大。」城東和城西將近一小時的車程,有時候天氣也不統一。
裴箴言已經到了報喜不報憂的年紀,撒謊說:「沒。」
「那就好。」裴正寒暄完畢,切入正題,「明天晚上我來接你下補習課,後天晚上我們去吃瑭江邊上新開的那家韓式烤肉,怎麼樣?」
不消多說,這是裴正安排未婚妻和兒子見面的局。
裴箴言摁下電梯上行鍵,剛想答應,突然想起裴錢,為難道:「我前幾天養了只貓,它膽子很小,我可能沒法帶出來,要不我這周先不過來了。」
這話一說出來他就猜到裴正可能會多想,因為這在不養貓的人聽來不算個充分的理由,果然裴正躑躅片刻,小心翼翼問:「箴言,你是不是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