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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到下課鈴響,高二八班連飯也不搶了,傾巢出動搬桌椅騰教室,其實壓根沒那麼著急,純粹做給隔壁七班看的。
七班果然被氣到。
兩個班在三八線兩端罵得天昏地暗,驚動半棟教學樓圍觀。
裴箴言拎上書包前往湯寧辦公室簽請假條。
陸僅也在,snake正在陸凝霜通電話確認:「陸僅要去參加婚禮是吧,噢噢好的,那我給他批請假條。」
陸凝霜跟湯婉約的性子截然相反,裴箴言從小就很羨慕陸僅有一個溫柔的媽媽,在他記憶中,陸凝霜幾乎從沒兇過陸僅,陸僅想幹嘛她都答應,得虧陸僅自控力好,否則怕是早就被寵成渣滓敗類了。
這種當媽的幫忙撒謊請假的劇情,永遠不可能發生在湯婉約那裡。
「喲,兩個第一名一塊來請假啊。」湯寧沉迷以退為進的遊戲不可自拔,隨時隨地都能演上一段,「這握手言和了到底不一樣呢。」
「……」裴箴言的手又開始發燙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傍晚放學時間屬於打車高峰期,陸僅不瞭解附近一帶晚高峰的打車市場,等走出校門再下單已經晚了,打車軟體顯示前面有40多個人在排隊。
而裴箴言早就從常年的請假中總結出經驗,最後一節課還剩十二三分鐘的時候叫車最合適,那麼走出校門的時候車也差不多到,正常情況下兩者的時間差能控制在三分鐘之內。
補課老師家和江南華庭順路,裴箴言上車看到陸僅還在等車,有那麼一瞬間想喊他上來,但這念頭也只是在腦海中曇花一現。
補完課從老師家出來九點多了,他感慨著這種苦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身心俱疲地回到江南華庭。
電梯開啟,他走向西戶,得問陸僅要鑰匙。
沒走兩步,他又折回,徑直來到自己家門口。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強烈的預感,陸僅除了叫家政收拾房子,還找維修工修了指紋鎖。
這事聽起來沒邏輯,一個不打算再跟他當兄弟的人為什麼要攬這檔子閒事,但他確實這麼猜了。
而陸僅也確實這麼做了。
移開密碼蓋,數字鍵亮起久違的藍光。
系統重置後密碼和指紋都已被清空,不過電子卡還能用,裴箴言推開門,走過玄關組隔牆,煥然一新的客廳映入眼簾,不見半分昨日的狼藉。
「喵。」裴錢在貓籠裡沖他叫。
裴箴言開啟貓籠門抱過裴錢,將心底另一道猜測問出來:「他給我修房門沒有?」
問題很快隨著他走到房門口而得到答案。
修了。
雖然都在意料之中,但裴箴言還是感到難以消化,他進到自己房間,猶豫片刻,拉開西窗窗簾。
對面的房間亮著燈,陸僅坐在書桌前寫作業,他沒有很多高個子駝背的通病,總是習慣性地坐著很直,手裡拿了一隻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檯燈的白光清晰照亮他專注的眼神。
裴箴言在西窗這有個書桌,以前他就在這裡寫作業,後來陸僅搬家以後,他為了戒掉跟陸僅相關的習慣也挪了地方。
其實滿打滿算他沒和陸僅當多久的鄰居,江南華庭的房子他家先看上的,當時陸家正好也在尋覓新住處,就應了陸僅的要求買江南華庭,兩家買了對門,等裝修完畢倆人已經快讀完初一,初三下學期陸家就搬走了,直到最近陸僅才又搬回來,理由不明。
據裴箴言觀察,陸僅他爸沒回來過,陸僅他媽也只露過一面,不像在這久待的樣子。
他現在對陸僅的瞭解少之又少。
很奇怪,這個人一邊為他做這做那,跟他保持著絕無僅有的默契,一邊卻堅定地把他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