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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眼龍真被趕出橙陽街,那就連最後看一眼蛟龍筋的機會都沒了,想到這,雲坤心裡空落落的。
最關鍵的是,剛剛那個聲音,絕不可能是幻聽。
鬼君真的在橙陽街上出現了!
陽光正好,長時間照在臉頰上有些發燙。竟是沒幾日,便要立夏,天氣越發的熱。
雲坤飽滿的額前布了層密密的細汗,伸出手背擦了擦,才想起把身後的帷帽拿下來擋一擋太陽。
繫好帶子,把垂下的白紗撩開露出臉。雲坤向來不喜愛這種帷帽,總覺得眼前攔起一大片白紗,視野不開闊,但斗笠戴上又太醜,有總比沒有強,勉強遮遮陽光雨露吧!
雲坤一直走在炙熱的陽光下,儘量不在陰涼處多待。
雖然不知鬼君怕不怕烈陽,但多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走至一處稍偏的拐角,遠遠地就看見幾個妖奴,身上捆著鐵鏈,手腕上還繫著繩子,這種場景,用一根繩上拴著的螞蚱來形容,最合適不過。
雲坤本能的對這些妖奴同情不起來,因為他們大多數都幹過傷天害理的事,還有一個刻在骨子裡認知,妖就是妖,和人本就不同。
同情一隻妖等同於同情一個壞人,這是師傅從小就告誡她的。
可雲坤常常懷疑這句話的真假,長這麼大,沒吃過妖的虧,但卻吃了很多人的虧。
經過妖奴身邊時,雲坤拉下了白紗,腳步不由加快了。
眼睛盯著前方的道路,走著走著又鬼使神差的朝那些妖奴看去。雖隔著層白紗,眼裡還是映出一片猩紅。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幾隻妖奴身上皮開肉綻,血染布襟,痛苦的呻吟。
眼睛停留在一個瘦小的身軀之上。
一張髒兮兮的小臉已看不出原本的樣貌,一對圓圓的眼珠子閃著亮光,可憐巴巴地看著路過的雲坤。
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那小孩的耳朵不住地流血,鮮血順著臉頰輪廓線流下來,浸溼了衣領。
身上的粗布麻衣已是破爛不堪,露出來的面板上都有青紫的傷痕,想必受了一番苦。
見雲坤停了腳步,似在看他,就眼巴巴看著雲坤,看救命稻草一樣。其它妖奴以為來了買主,也都擺出一副乞求討好的模樣,希望雲坤能把他們帶走。
雲坤把視線移到前方,避開了小妖的眼睛,朝前走去。
眾生皆苦,無法都渡。
即便眼下能拉他一把,誰又能保證日後不會遇見更多風浪。
可走了沒幾步,腳下似有千斤重,難以挪動,思緒恍恍惚惚,又折回來。
這麼小一隻妖,又能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呢?
那些妖奴見她折了回來,又都興奮地擺出討好模樣。雲坤只把視線放在那隻最小的妖奴身上。
不知為何,雲坤總感覺這隻小妖眼裡一半是求生的慾望,一半似個垂暮老人眼裡的滄桑。
內心起了一陣又一陣波瀾,五味雜陳。
雖從未接觸過妖奴,但聽說,他們絕大部分命運比較悲慘。
在被人抓住之後,會經過一番訓練,馴化過程的殘忍血腥自不必多說,還要給他們服藥,讓他們變得溫順乖巧,以供主子驅使。若是有抓來賣不出去的妖奴,最後會被殺掉。因為沒人願意掏錢繼續養著無用的廢物。
為了活命他們已經學會討好乞憐。
這個小妖才五六歲的樣子,即便運氣好點被人買了去又能做什麼啊?
不由得又想起抱著琉璃燈盞的少年妖奴,主人雖刻薄,但生命還未受到威脅,也算是好造化了。
雲坤打量著這個小妖,這麼一仔細看,他右邊的耳朵已經爛掉了一小塊,雲坤抬起手,想去撥弄一下被血漬黏在脖頸上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