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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好的治療方法了。”
真的到了這樣糟糕的地步了?宮熠的身形一晃,跌坐在椅子上,眼神不知往哪兒安置才能使自己冷靜,沉默了很久,他對醫生說了聲抱歉,挪步到走廊上。掏了好幾次,才把手機從褲兜裡拿出來,他想聽聽岑舒硯的聲音,可是他的手機似乎消音了,應當是正在拍戲,沒有人接。
一直安靜陪在他身邊的艾琳擔憂的看著他,猶豫了一陣,走上前提醒他:“殷老還沒有什麼親人,這個時候也該通知他們的……你也別太傷心了,等殷老醒了看到你這副表情,還怎麼面對……面對自己最後的這段日子。”
宮熠當然清楚自己不應該在他面前太過悲傷,但現在殷老還在昏迷,他只覺得憂懼從四面八方襲來,壓得他無法呼吸。
“殷老沒有什麼親人了,如果有,他又怎麼會暈倒在店鋪裡,直到凌晨才被隔壁起早來找他一起鍛鍊的鄰居發現?他對我說過,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是沒能找到一個懂她的女人成家立室,老了老了,連個老伴和送終的人都沒有。”宮熠說的這裡,字字句句裡透出酸澀,殷酉鶴幾十年都潛心鑽研香道,但到頭來這些價值不菲的東西又能帶給他多少慰藉與溫暖?
宮熠抬頭往上撐大眼睛,竭力思考著自己還能為他做些什麼。打了個電話告訴段雷儘量削減最近的通告,他接通了屠福的電話。
“是宮熠你這不爭氣的小崽子啊,怎麼,什麼風吹得你想起你屠叔叔了?”屠福還是那般意氣風發、老當益壯的樣子。
宮熠吸了吸鼻子,低聲道:“叔,我師父病了……恐怕……沒有多少日子了。”
屠福一聽,就像機器卡了殼似的愣住了,遲疑了片刻,聲音裡多了一絲顫抖“在,在哪個醫院……你先別慌,我過來看看這老頭兒再說!”
宮熠心頭一熱,應了一聲:“嗯,屠叔也不要太急,路上小心……醫生說了,我師父目前的狀況還算是穩定的,就怕之後隨之而來的併發症。對了,我想拜託叔叔,師父沒什麼親人了,徒弟也只有我一個……我不知道他醒來之後想要見誰,如果您知道的話,就幫我請一請吧。”
“好,你讓我想想……說起來,還真有這麼幾個的。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屠福答應的乾脆,雖說與殷老這麼多年不見,但好友就是好友,一到關鍵時刻足見情誼醇厚。
辦好這件事,宮熠的情緒這才舒緩了些,接著詢問了一下醫生殷酉鶴接下來大概需要多少醫療費用,其他什麼也顧不上,一通電話打給端玉問自己能不能預支一筆錢。
聽說他師父病重,端玉也沒了調笑的心思,只說:“公司沒有這種先例,你第一張專輯能不能賺錢還在一說……不過我個人可以先借給你,到時候花費了多少,我給你開張支票,簽了契約,將來從你的收益裡慢慢扣就行了。”
“哎,還真是不放過任何讓我簽署終身賣身契的機會哪……”宮熠會心一笑,明白端玉那就是嘴硬心軟,其實對他和舒硯比其他藝人偏心太多,忍不住感激了一句:“……端大哥,謝謝你。”
端玉一個哆嗦,差點摔掉手機,“得了得了!謝謝你別再這樣叫我……雞皮疙瘩堆滿地,以後少給我整些么蛾子就算報答了!”
宮熠解除了後顧之憂,擔憂就又減少了一層,掐著時間,盼望殷酉鶴在自己離開之前能醒過來一次。
“越是到了後期,肝昏迷現象會越加頻繁……”醫生想勸說他不要太著急,但這時才知道宮熠並不是殷酉鶴的兒子,驚奇道:“原來你不是他兒子啊,那你怎麼還……”一力負擔了這老人家的所有醫藥費。
宮熠苦笑著摸了摸耳朵:“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呀,這是老頭子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我以前總跟他頂嘴,現在麼,卻害怕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