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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阿濟格因堅決反抗這種迫害,竟要設法點火燒他那座牢獄,又企圖用刀挖掘地道越獄,為監者告發,&ot;賜&ot;自盡(註:談遷《北遊錄》,對阿濟格之事有極生動的紀載,為當時親在京師的見聞,可參看。)。 這就是敦敏、敦誠的&ot;家世&ot;來歷。
至於多爾袞,雖然身死,勢力猶在,所以也不能倖免,轉年二月便宣佈&ot;罪狀&ot;,削奪封典,籍沒家產,黨羽都遭到窮治。--這又就是曹雪芹之始祖的旗主的下場。 所不同的是,曹家經過這次大事變,反而得以隨了正白旗轉為上三旗、併入內務府,又因了孫夫人是康熙保母的關係,得以享有了六十年的&ot;全盛&ot;,直到第二次大事變--雍正奪位時,這才遭了殃;而阿濟格家,除了康熙元年曾將他的次子博勒赫復還宗室,追封鎮國公以外,直到康熙五十二年才將他的第三、第八、第十、第十一諸子各支賜給覺羅紅帶子、附入玉牒;博勒赫一支,即敦敏弟兄的高祖,是唯一封公的,可是到雍正年間,應該襲封的經照(敦誠的叔祖,過繼後的祖父)和恆仁(字月山,敦誠的叔父)也因&ot;不應封&ot;而奪爵:這就是說,他們家蒙&ot;皇恩浩蕩&ot;,才僅僅得以從&ot;庶人&ot;恢復為&ot;天潢&ot;,但又因和年羹堯是姻親而陷入了黨禍,連身嫁年家多年的姑奶奶也勒令返回孃家,那地位也不過是&ot;宗室平民&ot;而已,遠不能和其他非王即公的顯貴宗親相比肩。 猶有甚者:其實這種宗室有時連&ot;平民&ot;也不夠,只是一種&ot;宗室奴隸&ot;。對於清初的那種制度,後來的人很難想像,很多的歷史情狀沒有記載便無人瞭解了,如清代一位宗室描敘:&ot;國初宗室,不如是之尊也,凡下五旗(即八旗中除去廂黃、正黃、正白三旗的其餘五旗)宗室,俱隸本旗王公包衣下當差:護衛、典儀至披甲(當兵)護軍不等,出則為之引導,處(chu)則為之守護,且有挑為&039;哈哈珠塞&039;(滿語幼童侍役)日供掃灑、侍巾櫛者;無論叔、伯、兄、弟,本旗王公俱奴視之;其挾嫌者、或有謀不遂者,日以鞭撻從事,其苦萬狀,其賤無倫!&ot;(註:奕賡《佳夢軒叢著·管見所及》。)雍正因為要削減宗室王公的勢力,才下令將王府包衣佐領下的宗室置之&ot;公中&ot;(實在是皇帝勢力內)當差效力,不許該王公私行使令;據說諸宗室這才&ot;幸出水火&ot;,但這仍只是稍高一級的&ot;宗室奴隸&ot;;直到乾隆四十七年,閒散宗室一律賞給四品頂戴,於是一時宗室才得&ot;冠而冕之,堂且皇也。--諸王公又日益自謙,每於廣眾中見本族叔伯,必曲膝參見(按家人輩數請安行禮):百數十年來凡從前之引導者、守護者、侍巾櫛者、應掃灑者、奴視而鞭撻者,俱施施(yi)然與諸王公分庭抗禮矣!&ot;(註:亦見《管見所及》。) 由上段敘述,我們看到了一幅生動的圖畫。敦敏、敦誠和雪芹交遊時代,上不及被奴視鞭撻,下不及&ot;冠冕堂皇&ot;,而核其家世實際,尚遠不及曹家的門庭顯赫。儘管他們的歷史身份懸殊,卻又同樣有過奴視鞭撻的慘痛經歷,同樣由於皇室內部矛盾而遭到殘酷的迫害。敦敏借詠柳的題目,說出&ot;龍舟南幸人安在,汴水東流路正長&ot;&ot;忍將上苑飛花種(zhong),空付離宮亂草中&ot;的話(附按:他弟弟敦誠看了後兩句,深恐不妥,就提筆代改為&ot;新晴嫩綠離宮裡,翠色和煙上苑中&ot;(變為十分含蓄隱晦了),抒寫他的&ot;觸忤心情類轉蓬&ot;;敦誠和哥哥聯句,有&ot;世味薄於紗,境遇冷如雹&ot;的感慨;他們看不上那些&ot;長安俗子笑拍手,輕肥馳過五陵東&ot;的貴盛之流,表示&ot;紈袴侈輕肥,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