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撒點腦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充滿沙沙之聲,盔甲交擊,號令喧然。
這時,江易秋步入中軍帳中,見表兄傅行君正同幾位謀士商議軍機。
兩人坐定,她將昨夜從嚴淮屹處得知的情報盡數道來。字字句句,意氣沉定,傅行君雖面上不動聲色,心內卻早已沉吟。二人略作計議,將部署分派於諸將各自去辦。
待得巳時已過,營中將士各自整備完畢,便依次列隊,江易秋強忍著咳嗽,立於馬上,一身紅裙翻飛,冷目向西。
西北三月中旬,風勢凜冽,天際蒼茫一片,枯草搖曳如寂寥孤魂,四野灰濛一片,寒氣刺骨。軍中人馬沿途行去,皆不由得緊緊束衣。
江易秋早已令親信不時遞送書信於瑾、茯、榮州各地守軍,分發將令,令其整飭軍備,守衛各隘口,不令敵兵乘隙而入。又遣數小隊哨騎,以探沿途地勢,以備安營駐紮。
她日夜不歇,連夜同身邊的謀士商議攻守之策,勒令南北各軍速速來援,不過各州自身難保,她為瑾州呼救的信件往往是有去無回。行至數日,信件往來不斷,調兵遣將之事,雖千頭萬緒,她卻沒有一日拋下不管。
近四月,已過了數道關口,途經之處愈發顯出其廣袤與蒼涼。
一路所見,不是荒蕪灰土,便是戈壁廣袤,一望無垠的大地在寒風中愈發顯得荒寂,天際之下偶爾有矮山凸起,也偶有幾片綠地星星點點,駝草和低矮的灌木倔強地在夾縫中生長。
江易秋率領隊伍穩健向北,行至黃昏時分,日光西沉,天際被映得血一般紅。
微霜薄霧漸起,四周的空氣愈發寒冷。她勒韁停馬,掃視了一圈,低聲吩咐眾人尋一處平坦之地安營,令幾隊哨騎前去探查,準備妥當。
“殿下咳嗽還未痊癒,仔細被風吹著。”
舒兒上前為她圍上狐皮大氅,程遠伸出手來接她下馬,才下地走了不過兩步,目光一轉,只見隊伍稍後處,幾名騎兵正簇擁著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緩緩向前。
那人面容俊秀,一身衣裳雖看似簡單,卻在細節之處可見精緻,顯然出身不凡。
他低眉斂目,被馬鞍上捆得略顯狼狽,江易秋見他的臉生得有些眼熟,微皺眉頭:
“何人?”
領頭的騎兵抱拳稟報道:“回稟公主殿下,這人自稱‘阿煊’,言稱瑾州人氏,願投效于軍中,一路跟隨至此。”
聞言,心頭一震,“阿煊”二字如雷貫耳。
她極力控制住內心的波動,壓抑胸中的震悚,面上卻不動聲色,若無其事地低聲道:“阿煊?此名倒也少見。不知是‘煊赫’的‘煊’,還是‘炫耀’的‘炫’?”她目光淡然,似乎只是隨意一問。
那青年略顯疑惑,但還是答道:“這位...公主好見識,正是‘煊赫’的‘煊’。”
江易秋暗自心驚,極力維持鎮定,眼神輕輕掃過他的神色,再度問道:“瑾州人?你既稱自己瑾州人士,如今瑾州戰亂不止,家中可還有其他兄弟?比如……兄長?”
青年微微一怔,抬頭看了她一眼,答道:“我與家兄早年離散,從未相識,想來是幼時相伴,卻無甚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