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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針尖始終離得很近。
“打。”
夏歸楚只能撥通曹南宗的電話,語氣生硬地餵了一句,對面立刻認出了他的聲音,叫他等一下,聽筒裡傳來嘈雜的人聲,想來這場直播的餘波還在震盪中,幾聲腳步聲後,曹南宗似乎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聽筒裡響起一聲清澈的“寶寶”。
眼眶霎那就紅了,委屈堵住喉嚨,讓夏歸楚半晌說不出話來,針尖卻又推近了幾分,無聲的威脅。
“別給我套近乎,你辦的什麼記者招待會,”夏歸楚按了擴音,眼神示意丁洵手勁松點,好讓他開口放狠話,“爛透了。”
丁洵欣然鬆開一些,就聽對面默然片刻,很認真地反問:“哪爛了?”
“第一,髮型誰給你做的,妝誰給你化的,醜死了,這造型師可以直接拖出去發賣了。”夏歸楚細數著,竟然也認真起來。
“這樣啊,”曹南宗笑道,“是我自己做的造型,你是沒瞧見,公關部之前給我準備的更醜。”
夏歸楚厲聲道:“笑什麼笑,我在罵你,不許笑。”
“嗯。”曹南宗不笑了,他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很穩定,穩定得像月亮,不管月相如何變化,千百年來都是同一只月亮亙古不變,永恆的美。
夏歸楚跪在丁洵面前握住手機,抬眸望月,今晚的月光也美,照著這棟木屋二層的露臺,像水洗般潔淨,不那麼像囚禁的監牢,倒像個度假的小窩。如果不是身陷囹圄,他也很想支一把藤椅,坐在上面賞月吹風。
“第二,你和那些記者、網友道什麼歉?他們這些人,認識你幾分幾秒?自己聞著味兒非要湧上來,誰稀罕他們圍觀報道?你我之間的事,需要他們管東管西、道德審判嗎?你壓根不欠他們的,”夏歸楚罵道,“曹南宗,你欠的人是我。”
聽筒裡靜默片刻,曹南宗說:“是,阿楚,對不起。”
夏歸楚不給曹南宗喘息的時間,也不給自己多停頓一秒的餘地,因為一旦停下,有些話就說不出口了。
“一句對不起就想打發我?曹南宗,你說結婚就結婚,你說怕我不想結,就弄個假的給我,你說找我拍照,我就得應著,要複合我就得忘記這些,重新開始?我就這麼便宜嗎,隨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在你心裡,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越說越投入,從前積攢的大大小小的齟齬、不快,忍氣吞聲,全被掐頭去尾,撇去事實的邏輯原委,只剩發洩二字,酣暢淋漓,分不清是做戲還是真情。
眼淚一串串掛下來,像眼下貼了一串珍珠亮片,夏歸楚哽咽道:“你連愛我都不肯說……”
“夏歸楚,”曹南宗啞聲喚他,電波連線的聲音也是抖顫的,“我愛你。”
夏歸楚一愣,眼淚都叫他堵回去,喉結上下翻滾,慷慨的控訴中道崩砠,心裡頭軟塌塌的,撐不起他妝演的怒火,頗有點騎虎難下的意思。
這還叫他怎麼演?
好一會兒,夏歸楚才冷起一張臉,罵道:“他媽的愛個屁,早幹嘛去了?我告訴你,曹南宗,我和你完了!”
最後收尾的狠話剛撂下,丁洵就伸手幫他結束通話電話,幽幽在夏歸楚耳邊道:“說得好。”
夏歸楚剛鬆了口氣,那根針卻沒有放過他,只是換了個方向,往他手臂上扎來,他目眥欲裂,再也忍不了,膝蓋一頂奮力站起,劈手推開針筒,怒道:“你還想怎樣!”
鋪天蓋地的雪松味資訊素代替丁洵的回答,將夏歸楚壓得雙膝軟顫,幾乎要重新跪下去,鼻腔、胸腔全是丁洵的味道,這道從前還挺好聞的氣味,此時只令他作嘔。
丁洵扣住夏歸楚的脖子,迫他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冷笑道:“師弟,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曹南宗在你初次分化的時候救過你?我也救過你,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