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回宮去吧,告訴她這個好訊息。”
三月的陽光很柔軟,不比早春的單薄。
杏花和桃花開在溝渠旁,明媚色彩遮掩了所有廕庇的角落。
我從佛堂出來直奔御書房,召了戶部和翰林學士來擬定冊封的詔書。
儘管在戶籍上,達奚沫兒仍然是赫連察德的側室,但察德被囚禁在深宮,要他的印鑑來造一封休書也不是難事。
我兀自歡喜,只要一想到她即將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妃子,永遠也不能離開我,所有的不暢快都暫時消退了。
不知道她拿到詔書時會是怎樣的心情,最好能假裝出一點歡喜來,別讓我掃興。
明如鏡…6
齊安提醒我該用膳了,我從一堆摺子裡抬起頭來,發現天色都暗了。
都已經三月了,天怎麼還是這麼短。我披上斗篷,從明亮的御書房走出來,一時有些適應不了外頭的昏暗。當齊安扶我上了輦車,我才發現麗妃竟然在附近。她站在一行花圃面前,正對著御書房,若不是頭飾反光幾乎看不出來那裡站了一個人。
我朝她招了招手,喚:“麗妃?你來是想見朕?”
她福了福身子,答道:“臣妾只是在御花園胡亂走著,就到這來了,便想著來給皇上請安,並無要緊的事。”
我抬手道平身,“那你早些回去用膳,明日、朕明日去瞧你。”
“謝皇上,恭送皇上。”
因為她一直低著頭,我沒看見她的目光,但多少有點歉疚之意。自從絲絛住進了德陽宮,我有很長時間沒去看她了。
檀木香爐裡的錐香已經燒盡了,內殿裡沒有人伺候。
層層輕紗簾幕後,燭光映著一個孤寂的身影。
我半挑開一層,往裡走了幾步,“絲絛,你在裡面嗎?”
沒有回應,我便繼續朝裡走。
寬大而耀眼的龍床上,絲絛著了一身繡滿青花的漢服,側頭望著我。彷彿一隻精緻的青花瓷瓶,傲然、無暇。
我問:“怎麼一個伺候的宮女也沒有?”
絲絛張口,聲音突兀而粗糙:“我叫她們都出去了。”
她的神情過於平靜,我感到不安,走近她問:“怎麼?不想用膳?”
她柔韌的雙臂環住了我的腰,將臉貼在我胸膛,問:“我父皇在哪裡?”
我怔了怔,“不是說好了麼?等你給我生個孩子,我就告訴你。”
她的手臂環得我更緊了,“赫連睿德,你不該騙我。”
我想掙脫她,可是突然感到有尖銳而冷硬的東西頂在後腰上。一瞬間像從春天回到了寒冬,肆虐的北風吹跑了我腦子裡所有溫柔的設想。剝離開那些琴瑟和絃的表象,其實我和她之間橫著一把雙刃劍。
若生,就相互煎熬。若死,就共赴黃泉。
我伸手抱住她的頭,苦笑著說:“你在佛堂裡偷聽了我和母后談話。”
“我父皇在哪裡?”她仍然問這句話。
我猜她不想殺我,她拿著刀子無非是威脅我說出真相。可真相併不是什麼好物,我便時常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發生,將她當作普通的女子來愛。她卻做不到我這樣。
我的心如那焚盡的錐香,化作冷冷的一撮灰,風吹即散。既然到了這地步,那就痛快一些好了,不是常有人說,長痛不如短痛。
我摸著她的臉,低頭看著她說:“死了。”
她的睫毛靜靜蓋在下眼瞼上,問:“葬在哪裡?”
“宮裡死了很多人,堆在一起燒了,沒有安葬。”
“我的哥哥們……”
“我們打進宮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死了,只有長興活著。”
“姐姐說她醒來的時候父皇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