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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在外殿,未發出任何響聲。
內殿傳來李繼遷的聲音:“朕聽說,宮裡最近有傳言說後面的池塘晚上鬧鬼。”
侍衛見容回道:“臣這就去處理。”
李繼遷道:“不許讓皇后知道此事。”
見容回道:“是。”
侍衛長見容走了出來,意外的看見了我,面上一閃而過驚詫,稍縱即逝,忙上前向我請安。我垂目看著跪在地上的他,一種從未有過的恨意充斥胸口,我咬了咬呀,聲音平靜的道:“下去吧。”
見容不慌不忙的回道:“是,臣告退。”
見容退出殿外,我一抬眼,看見李繼遷站在我面前。那一刻我還來不及收回眼底對見容的恨和怒。李繼遷目光幽深的看著我,我本想淡然面對,卻終究側過了目光。
那一晚,我與他同床異夢。忽然覺得這個我已經呆了一年多的地方越來越陌生得令我害怕。我知道他與我一樣沒有睡著,寂靜中,我淡淡的問道:“我問你一件事,你能不能不騙我,與我說實話?”
他起初沒有回應,過了許久方道:“你問。”
我鼓起勇氣衝口而出,道:“烏里珍到底是怎麼死的?”那一刻彷彿有一個答案要將我擊垮,我必須從他嘴裡得到答案,我看著他,等待他的答案,告訴自己無論他說什麼我都願意相信,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得到他一如既往幽深的目光,許久之後聽他說道:“她是我命人推入河裡淹死的。”
那晚之後,我沒有和李繼遷說過一句話,這時恰逢邊疆戰火重燃,宋又再次糾結大軍出現在西夏和遼國邊境,李繼遷雖然每日仍來看我,但已無暇他顧,半月後,我把饒給我的金片掛在了胸前。看著這個金片,彷彿是自己年少時曾經相信的童話,而今這般歲月,我卻仍然相信這個童話。
三日後,我見到了饒。
饒告訴我,因我要與李繼遷結婚,耶律斜珍偷偷潛入西夏想要進宮見我一面,在收買宮中之人時被寧妃的哥哥見容察覺,告訴了他的妹妹寧妃,寧妃收買了我的侍女,那晚將我用迷藥迷昏,又藉助他哥哥見容的勢力將我運出宮去,偷偷放在耶律斜珍的門外,寧妃本欲除我,卻沒想到事情另有發展。
半月後,李繼遷披掛出征,臨行前的那一晚他來看我,抱著我的手臂很硬很緊,那一晚我看著他雖未言語卻彷彿在卑微乞求我原諒他的目光時,我心痛難當,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愛他。但我一想起烏里珍的死,卻怎樣也原諒不了他。
在他出徵的第五日,在饒的安排下,我順利的出了 西夏皇宮,從此,我隱姓埋名住在回紇,可不久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懷了李繼遷的骨肉。
三年後,饒又來回紇,明為經商,實則來看我,他說:“李繼遷整日帶著猙獰的面具,殺敵在前,十分勇猛,受過好幾次重傷,上個月險些喪命,是侍衛見容為他擋下了致命的一擊。”我靜靜的聽著,聽到他險些喪命,心劇烈的跳了一下,直到饒又說,李繼遷已經知道我在回紇。
我聞言一怔,這時忽聽門口有人道:“如果分離是你對我的懲罰,那麼這麼多年,我已經受盡了折磨,花兒,回到我身邊吧,讓我守護你和孩兒。
我聽到了聲音,聽出了那是誰,可我卻不能轉頭去看,甚至沒有膽量去看,我感覺到他來到了我的身邊,我想起身,我想抬頭,卻始終沒有,我看到一雙手指在微微輕顫,而後突然伸過來抓住我的雙肩將我拉起,狠狠的扯入他的懷中。
那一刻我幾乎忘記了呼吸,看到他的肩頭漸溼,才發覺自己已然淚流滿面。還怪他嗎?怪的,仍然怪的,但我也思念他,想他,折磨他的同時何嘗不是在折磨著自己。原諒吧,我想回到他身邊,我瘋狂的想回到他身邊,帶著我們的孩兒,讓他守護,一生一世不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