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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所有感情和不受控制，他統統給了丁汀。
在無邊孤獨中，用所有自私的方法，攔住了這條救命的舟。
卻沒想到，這樣遠遠不夠。
丁汀依舊選擇離開，把他置於曾經冰冷的人生中。
他坐下來，抓住她的手。
&ldo;別離開我，求你。&rdo;
面對心中最愛之人的祈求，誰都有動容。
丁汀努力擠出來的笑容如此苦澀，然後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用十分輕柔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語‐‐
&ldo;我就猜到，你肯定是試探我的，因為你不想離婚，又怎麼會輕易找我來簽離婚協議呢？慕言，我實在太瞭解你了，因為在我曾經整晚整晚的失眠，去揣測你每個動作後的想法，企圖把彼此的距離拉近一點點。&rdo;
&ldo;可我並不是你的合作夥伴，我是你的妻子，你知道這種試探對人的傷害有多深刻嗎？與其說你是愛我，也許你只是想要保全自己那點堅持，不斷去尋找我的底線，然後突破它，讓我崩潰服軟，成為你可以操縱的洋娃娃。&rdo;
眼淚掉在衣服上，暈出一大片水漬。
丁汀輕輕抹掉，&ldo;我已經，不想要再跟你玩遊戲了，這種心裡的難過好像已經壓制了所有我對你的感情，我是真的想跟你分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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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想跟你分開了。
字句清晰，語速緩慢，讓人連聽錯的機會都沒有。
慕言一口濁氣鬱積心中，向來一絲不苟的形象出現了皸裂，他解開最上方那顆釦子，企圖用這種方式可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他豐富的詞彙庫難以經形容現在的心情。
像是被掛在藤蔓上那株被遺忘的葡萄，經過風吹日曬後終於失去了所有水分，成為了隨風飄搖的，一捏就碎的果乾，渴望一絲雨水的澆灌。
&ldo;沒有餘地了嗎？&rdo;
聲音喑啞地嚇人，他臉色難看到極點，那些努力掩飾的頹敗終於片片凋落。
那份明顯的挽留和祈求，是誰都想不到會從他嘴中吐出的語氣。
丁汀先哽咽了一聲，然後努力平整了情緒。
從包裡拿出準備好的東西，翻開遞給他，&ldo;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真的找人去起早協議，所以我自己找了律師，你只要在上面簽字，然後拿給董事會，交給公司法務去走公證流程，我們就可以去登記離婚了。&rdo;
她竟然準備如此全面，慕言難以置信，信心受挫地拿過來，忍著暴戾看了幾眼。
&ldo;你要淨身出戶？&rdo;他皺著眉質問，脾氣比剛才更火爆，&ldo;我不可能這樣對你，你怎麼能寫出這樣的條款？&rdo;
合同上清楚寫著，離婚後，女方除了家屬院那間小兩居和分紅卡里現有的金額，不會分割其他財產。
至於木材公司的股份，她也想到了，&ldo;我名下股份現在還有百分之五，我就不歸還了，算我給自己留的念想吧，這些年你把公司經營得很好，如果不是你，它早就被我叔叔揮霍光了，這是你應得的。&rdo;
百分之五的股份對普通人來說，也是筆十分可觀的數字，至少對丁汀來說，足夠她滿足自己那點奢侈的小愛好。
但是在慕言看來，這遠遠不夠。
&ldo;你就討厭我到這種地步，連我的錢都不想要？&rdo;他氣極反笑，刀刻般的五官顯得更加冷峻，&ldo;其實你什麼都懂，是我一直在裝傻。&rdo;
她把離婚一系列事情都提前佈置清楚，條理清晰地，像是經過了千百次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