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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將軍既仍有忠君之念,此刻就當趁早定下名目,讓天子知道將軍此舉不過無奈為之,並無謀逆之心,也無同中樞抗衡之意!&rdo;
馬休眉頭一挑:&ldo;哦?主薄仔細說來聽聽!&rdo;
主薄冷笑一聲:&ldo;將軍只管將罪名推到大司馬身上,上疏天子歷數其幾大罪名即可,倘不是他擅權主政,將天下人一逼再逼,怎會鬧得民心生變?&rdo;
馬休擼了擼袖邊,疑道:&ldo;主薄,大司馬正是中樞倚重,這……&rdo;
主薄目中閃過一絲狡猾,附在馬休耳畔道:&ldo;將軍怎麼不明白這個道理,大司馬的新政得罪的可不是一人兩人,天子對他,想必也是忌憚得深,不過礙於他權重不好也不敢貿然罷黜,今日倘將軍捅破這層窗紙,恰對天子心思,那些世家高門也未必心內不喜,屆時只要天子令下,門閥袖手,將軍加功進爵也自不在話下了……&rdo;
&ldo;主薄此言,真有醍醐灌頂之效!&rdo;馬休聞言深以為然,不禁縱聲狂笑兩聲,目中儘是自得之色,&ldo;倘我能扳倒那成大司馬,便是日後史書也有我馬休一筆!&rdo;
&ldo;將軍!&rdo;一副將飛身而來,&ldo;中樞派遣的兩支大軍破了義興!正往吳郡趕去!&rdo;
&ldo;啊!&rdo;馬休失色叫道,&ldo;怎會如此之快!&rdo;副將答道:&ldo;領兵的一是成去甫,一是京口秦滔,成去甫一部倒在其次,將軍,那京口的府兵可不是善類,還望將軍早定對策!&rdo;
馬休眼珠轉了幾轉,面上很快復成篤定之色:&ldo;即便京口府兵破了三吳,我等也有錢塘江天險可守,割據會稽,不失作越王勾踐也!&rdo;
然京口府兵果如那副將所估,同中樞成去甫一經匯合,如虎添翼,早於錢塘迅速布好舟橋,所謂天險,浩浩蕩蕩一過,便直撲會稽。
海鹽縣令吳興之已困守孤城已久,聽聞王師趕到,喜不自勝開門迎接。其子吳照立功心切,便自請領兵一千願作先鋒。主帥成去甫聞言略有遲疑,一旁秦滔已進言:
&ldo;內史不可,賊兵甚精,吳兵素不善戰,倘先鋒失利,我軍危矣!不如於其後聲援。&rdo;
眼見秦滔三兩語便將吳兵說的一錢不值,只配落於人後搖旗吶喊,可有可無。吳照漸漸面露不愉,乜斜道了句&ldo;爾不聞吳王夫差霸業?&rdo;成去甫聽言笑了笑,點頭道:&ldo;你父子既守得祝鹽,一片孤勇赤膽,我自當信任,你且先去佈置吧!&rdo;
待吳照歡天喜領命而去,秦滔心道內史見識卻也不怎樣,因成去甫畢竟乃中樞所遣主帥,且又是大司馬兄長,面上不好表露什麼,只得委婉進言:&ldo;內史,他父子守得住孤城,雖說勇氣可嘉,但多因糧械充足,我們晚來幾日,他也照舊撐不住,先鋒重任吳兵怕是難能擔得起!&rdo;
成去甫笑道:&ldo;秦將軍有所不知,馬休正是得了部分寒庶豪強支援,才有此底氣,不過浙東多半還是心繫中樞的,你看這吳氏,便是本地豪族,照舊肯為天子守城池,他想要這個頭功,我們大度些,給他便是,至於秦將軍所慮,我已思量了個對策,可提前於各處埋下旗鼓伏兵,待先鋒一旦同叛軍交手,我們便舉旗鳴鼓,對方以為我有伏兵無數,自會亂了手腳,屆時再跟進便是,秦將軍看如何?&rdo;
如此條分縷析,秦滔心服口服,不免為方才的腹誹略感羞愧,連連拱手贊道:&ldo;內史胸懷大局,末將不及!&rdo;
大計既定,一切如成去甫所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