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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父親,我夜間難以成眠,所以來找兄長敘話,既然您回來了,兒先告退。&rdo;說著便揖禮退了出去,替兩人掩了門。
成去非則從父親一露面,便留心著他神情變化,越是緊要關頭,父親反而越平靜,果不其然,父親竟閒問幾句去之課業的事情,等這番話題交談完,父親才說起今晚入宮一事:
&ldo;今上恐怕就這幾日的事了,許侃張蘊都在,我看還不至於出什麼大亂子,只是立儲一事,今上有所保留,也是為了保護新君。&rdo;
託孤的這幾人,不出成去非所料,可今上此舉,卻讓人頓生不安。也許今上的顧慮是對的,可皇長子遠在西北,難道不怕宮闈突變,屆時,誰人來掌控這個局面?
迎娶公主的日子也就在這幾日,今上倘走在前頭,事情便棘手了,成去非腦中一時千迴百轉,唯有期盼今上能撐過大婚。
父子兩人交流並不多,他送父親出來時,才發覺雪在半空飛舞著,四下已被濃稠的煙暗淹沒。
雪連著下了一夜,翌日竟也不曾停,直到臘月初六夜幕暗下來,天地間只剩白茫茫一片,風雪勢烈,竟讓人漸漸產生種與世隔絕般的錯覺。
琬寧躲在暖閣裡,抱膝倚窗而坐,不等到入睡時辰,外頭一陣嘈雜,驚得巧衣忙奔出去相看。
半晌進來的卻是黃裳,身後跟著氣喘吁吁的巧衣,巧衣想給他褪了大氅撣雪,被他一手攔下,只正色看著琬寧:&ldo;有旨意!日子改了!明日一早,駙馬就會騎馬先到司馬門,再換了喜服往東華門這邊來,最後進宮親臨南薰殿,這會兒趕緊去公主那裡罷!&rdo;
說得一屋子人都不免慌亂起來,黃裳看不過,把臉一沉:&ldo;該怎麼著就怎麼著,一個個慌什麼!怎麼都跟剛進宮似的!&rdo;
眾人這才鎮定下來,依著規矩行事,琬寧知道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說改就改,肯定有變,也無暇多想,匆匆去了南薰殿。
進了殿,正欲往裡走,隱隱聽到似乎有人交談的聲音,低不可聞。琬寧止了步子,折身退回殿外。外頭十分的冷,不多會,她便覺得唇齒打顫,正小心呵著手,一道身影跨了出來。
英王步子邁得急,本沒留意到她,餘光察覺有人立在那,稍稍側眸一瞥,借著燈光,認出是她,隨手在頸間扯了扯,往她跟前走去。
琬寧一張晶瑩小臉早凍得鼻翼通紅,看見是英王時,心底撲通直跳,斂衽一福,也不知是冷還是緊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待他近了身,她下意識低首隻看著自己腳尖,只聽聲音自上頭而來:&ldo;妹妹幫我理一下大氅吧。&rdo;
她不得不抬首,迎上熟悉的眼睛,依然不敢對視,迅速轉移到那大氅上頭,原是沒打好結。她兩隻手凍得有些僵,低垂著眉眼,顫顫伸了出去。
整個人都抑制不住地抖,她怎麼也打不好那個結,琬寧深深呵了口氣,一隻溫熱手忽就覆上自己的手緊緊扣在脖頸處,她倉促間欲掙脫開,可英王力道大,面上也無甚表情:&ldo;妹妹不會麼?那我來教妹妹。&rdo;
說罷捉住她雙手不緊不慢打了個結,自他掌間傳來陣陣暖意,彷彿足以抵禦這一刻的冷。直到他鬆開手往後退了退,琬寧驟然一驚,只覺心底空落落,四處的風再一次灌進來。
&ldo;妹妹,我有話想同你講,&rdo;英王忽壓低了聲音,身子不覺迫近,琬寧猶疑抬首,迎上他欲言又止的雙眸,可兩人呵出的熱氣,分明又讓人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如此僵持半晌,英王驀然垂下眼簾,隨即別過臉不再看她,一言不發踏進了蒼茫風雪之中。
琬寧失神目送他身影遠去,不知他到底想要跟自己說什麼,低首看了看自己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