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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且倒是沒什麼變化,長崎欺負他,他依舊一聲不吭忍讓著。
春且就是這樣,你打他一拳,他笑呵呵接了,毫無反應,讓白長崎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以後慢慢也忽略這個弟弟。
這些事,瞿湘都知道。她的人總是不時打聽白春且跟人相處的事,告訴她。春且不說,她也不提。
現在說讓春且去美國跟長崎一起唸書,瞿湘不放心。長崎的性格依舊那般跋扈,春且跟著他,少不了被他冷嘲熱諷。
二房的孩子是寶貝,他們五房的孩子也不是野草。
同樣捧在掌心養大的,憑什麼任由著二房的欺負?
以前是避免不了,現在卻巴巴送去任人欺凌?
那還不如留在新加坡。
沒過兩個月,慕容半岑和蘇捷被慕容畫樓派去的夏應接回了新加坡。
同來的,還有白雲靈的婆家張家。跟當初白家眾人來新加坡時的大包小包不同,他們輕裝簡行。
四年前白家人來新加坡,算是移民;如今張家人再來,已經是逃難了。
知道白雲靈一家人來到了新加坡,白家眾人紛紛來看望,白雲歸的客廳裡頓時擠滿了人。
“日本人的艦隊離俞州不到兩天的路程,要不是大嫂吩咐我們,遲一步怕是出不來了”肌膚依舊如少女般嫩白的白雲靈把兒子張勤抱在懷裡,語氣既惋惜又僥倖。
張家走的匆忙,除了現金,什麼都丟了……
萬貫家財,全部毀在戰火裡。
張君陽鏡片後的眸子微微一黯。
老2白嗣立便道:“人平安出來了就好。”
白雲展也這樣勸張家眾人。
畫樓不在新加坡,白甄氏便是長嫂。她笑著安慰張偲、張太太,又對張君陽夫妻道:“你們先安心住下來,等日本人被打走了,再商議後話。我們府上宅子多,親家老爺太太不嫌棄,住到我們那裡吧。”
張太太便看了丈夫張偲和兒子張君陽一眼。
張君陽想了想,道:“不曉得仗什麼時候打完,總得做長遠打算。我想先借住半個月,請二哥幫忙,替我們買一幢宅子,置辦些產業……不需要太多,我們父子有個事做就成了……。”
新加坡環境不錯,冬天可以避寒。
張君陽決定在這裡買宅子,一來是不想麻煩舅兄;二來等他和白雲靈老了,也可以來新加坡養老……
就算回俞州,宅子也有舅兄看著。
這個主意很靠譜,白嗣立和白雲展都頷首。
瞿湘突然道:“親家老爺,妹夫,宅子和產業暫時就不要治了,我們正在賣產業呢……”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瞿湘身上。
白雲展衝她使眼色。
兩個月前她說要賣橡膠園,被白雲展擋了回去。如今,她居然公開說要賣產業?
瞿湘裝作看不見,瞧著張氏父子面露詫異,笑了笑:“新加坡是東南亞重要海港,日本人覬覦已久。別說俞州,新加坡亦是朝不保夕了……我們準備賣了產業,去英國避難……”
白嗣立蹙眉,看了瞿湘一眼,又看白雲展。
白雲展也蹙眉,頻頻給瞿湘使眼色,瞿湘置若罔聞。
白嗣立便咳了咳,道:“五弟妹,你杞人憂天了。新加坡固若金湯,日本人不可能打進來的……”
“二哥,要是萬一呢?”瞿湘不似以往的溫和,笑盈盈的,聲音裡卻透出強勢,“俞州快要淪陷,六妹一家人能到新加坡來,因為我們在新加坡。萬一新加坡淪陷,咱們去哪裡?
二哥不相信日本人會打進來,可以留在新加坡。大嫂囑咐清歌賣了產業,我準備和清歌一起,把我們家的宅子和產業全部賣了,去英國。倘若日本人沒有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