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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的聲音也很著急,但還是努力保持著平靜,向他描述著謝老爺子的病情,「老先生晚上的時候突然高熱、而後便陷入了深度昏迷,正在準備搶救,需要取得您的同意,所以需要您儘快過來一趟。」
「同意,我同意!」謝蜩鳴連忙回道,「我這就過去,你們立刻手術,我這就過去!」
心底一直懸著的那塊石頭自高空落下,彷彿在他心裡發出一聲沉悶的響。
「我這就過去。」謝蜩鳴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抖得更厲害了,手裡的手機幾乎要掉下去。
「我這就過去,你們救救他!我這就過去!」
謝蜩鳴一遍遍地說道,說完便隨便拿了一件外套向外跑去。
其實傅季秋給他配有司機,但這一刻謝蜩鳴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等他跑到一半才想起來打車,剛一下車便匆匆向醫院跑去。
因為跑得太急,等他停下來時嗓子瞬間泛起濃重的血腥氣,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音。
醫生和護士護士已經準備好,等他簽了字便將謝老爺子推了進去。
謝蜩鳴下意識想要一起跟進去,然而剛到手術室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爺爺……我爺爺他怎麼樣了?」謝蜩鳴茫然無措地抓著護士的胳膊問道。
護士被他的狀態也嚇了一跳,連忙安慰道:「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您別著急。」
「我想看一眼。」謝蜩鳴說著還想繼續往裡走。
「您真得不能進去!」
護士見狀,連忙將他攔住,在手術室門口勸了許久才終於將他勸了下來。
謝蜩鳴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坐在手術室門口安靜地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然而手術室內卻始終沒有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謝蜩鳴突然覺得有些冷,他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外套下還穿著那件被剪得破破爛爛的短袖。
腳上的鞋也沒換,還穿著拖鞋,剛才一路跑過來,狼狽得要命。
但謝蜩鳴也確實顧不得那麼多。
畢竟爺爺是他這個世界上所剩不多的血親,他從小沒了父母,只和爺爺相依為命。
雖然並不富裕,但爺爺從未苛待過自己,相反,爺爺甚至還在能力範圍內給了他一個最好的童年。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小時候鬧著要和爺爺一起採山貨,於是爺爺親手給他紮了一個小揹筐。
他們每天各自背著一大一小兩個竹筐上山採山貨。
山裡清新安靜,爺爺牽著他的手給他唱自己編的兒歌。
小貨郎,小貨郎,背著竹筐上山上。
採了山貨賣了錢。
明天就去上學堂。
彼時的謝蜩鳴還不明白兒歌的意思,只是牽著爺爺的手,和他一起穿梭在高高的山林裡。
爺爺後來真得用一隻竹篾編成的竹筐送他上了學。
他一天天長大,爺爺也一天天老去。
謝蜩鳴還沒來得及報答爺爺的恩情,爺爺卻生了病,將他忘記。
可是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爺爺上次都已經認出他了。
怎麼突然就……
謝蜩鳴猛地閉上眼睛,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夜晚的搶救室門口透著一股深入骨髓的冷意,一開始並不明顯,只是順著肌膚的紋理一點點滲進身體。
謝蜩鳴覺得冷極。
他又怕又冷,只能縮在走廊的椅子上抱緊自己。
他突然想起了傅季秋,哪怕今天已經決定要離開,但這一瞬間所能想到的可以依賴片刻的人,依舊只有他而已。
想到這兒,謝蜩鳴拿出手機,下意識撥通了傅季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