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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歸橈躺在窗邊的地毯上,被子有一半裹在身下,還有一半亂七八糟地卷在床上;他連睡衣都沒有換,只是把外套脫了,襯衫鬆鬆垮垮地從褲腰中扯出來,紐扣也散了,像在睡夢中夢到了什麼不太高興的事情,便如小孩一樣任性地皺著眉。
祁汜沒有多看,但餘歸橈的睡相一向很好,而這樣掉下床也沒醒,想必是酒精殘存的作用。
祁汜有點犯愁,不知道是否該把餘歸橈叫醒。
這樣睡下去必定會感冒,但是祁汜又不想面對半夜被餘歸橈發現自己跑來他房間的情況。
但是,餘歸橈看上去睡得很沉,短時間內沒有醒來的跡象,而且床也不太高,祁汜覺得自己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搬上床。
他繞到餘歸橈身側,地毯上有一個小小的抱枕,餘歸橈掉下來時剛好將頭摔在上面,有可能也是因此才沒醒。
這讓祁汜很容易找到受力點,他輕輕蹲下半跪在餘歸橈面前,一隻手繞過脖子,搭到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則半環在背後,幾乎把餘歸橈圈在懷中。
但是因為餘歸橈很高,祁汜實際覺得很吃力,手腳不知道往哪裡放,因此離得更近了一些,他的臉貼著餘歸橈的脖子,呼吸輕輕噴灑在他隆起的漂亮喉結上。
祁汜的心跳頓時變得很快,他側過頭,看見餘歸橈乾淨利落的下頜線和修長的脖頸,看到那漂亮的折角和輪廓,一時間微微愣神。
從很早之前,祁汜就一直覺得,脖子是餘歸橈身上最性感的地方。
——因為他是仰望星空的人。
餘歸橈身形修長,脊背無論何時都站得筆直,像一棵翠綠的青竹,而每當他仰起頭,便有種頂天立地的驕傲,下巴到鎖骨也由此產生一個好看的弧度,青筋因為動作而繃直,如同雪白大地上的深色礦脈,
他天生就適合抬頭看。
祁汜閉了閉眼,很輕地,湊上前,親了餘歸橈的喉結一下。
如同一片葉子撫摸在春天的湖面上,
這一下幾乎沒有停留的時間,祁汜迅速地退開,又屏息了兩秒,然後強迫自己睜開眼。
好在,餘歸橈睡得很熟,並沒有醒。
祁汜鬆了一口氣,再度將手臂環繞過去,想先將餘歸橈的上半身抬起,但是就在他打算用力時,沙啞的聲音忽然在極近的地方響起——
「祁汜?」
祁汜一愣,差一點直接鬆手,將餘歸橈摔在地上;他頓時緊張無比,正想要解釋現在的狀況,餘歸橈卻將額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頭好暈。」餘歸橈道,彷彿沒有完全清醒,還下意識地將額頭輕輕地在祁汜肩膀上蹭了蹭。
事出突然,祁汜從上海趕到北京,連行李都沒有帶,因此只能脫了外套,穿著裡面一件薄薄的t恤睡覺。
因此當餘歸橈將額頭蹭在他的肩膀上時,餘歸橈的體溫、鼻息的熱氣,甚至連身上已經散得極淡的酒味,全部都鋪灑在祁汜的面板上。
祁汜想說什麼,卻感覺餘歸橈的呼吸頓了一瞬,不過只有極短的時間,餘歸橈就重新抬起了頭來,怔怔地看了祁汜半晌,然後道:「你……」
祁汜立即屏息看著他,餘歸橈卻又不再說話了。祁汜愣了愣,不知道餘歸橈是否還醉著,但也不敢亂動。
過了許久,祁汜感覺到心跳仍然沒有降下來。他嘆了口氣,心想,就在十幾個小時之前,自己連這輩子還要不要再見餘歸橈都沒有決定好。
但此刻兩人近在咫尺,祁汜卻覺得自己比任何一個時刻都還要想他。
餘歸橈大概這輩子也沒有經歷過這樣大腦停止運轉的時刻,儘管持續的時間不長,但他的眉頭還是皺了起來,像是有些不滿地盯著祁汜,說出的話卻仍然讓人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