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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當初那個女孩非常冷靜,叫人去燒熱水,叫人將小米抬回房間,然後她給小米擦洗身子。
這寺廟裡的尼姑原本對小米的決定不太服氣。為何這個剛來尼姑庵一年的年輕女子能當住持呢?可是大家此時見那女孩處變不驚,指揮得有條不紊,頓時暗暗敬佩起小米的慧眼識人來。
香嚴山的住持去世,山下自然有很多人來祭拜。外公更不用說。
小米入土後不久,尼姑庵的人便發現小米的墳頭出現了一個很大的老鼠洞。尼姑們驚訝不已,不知道這是為何。
訊息傳到了山下,傳到更遠的地方。沒有人能解釋這是為什麼。
只有外公知道其中緣由。
在小米入土之後訊息傳來之前的一個夜裡,外公突然被老鼠吱吱吱的叫聲吵醒。外公睜開眼來,看到房樑上一隻胖胖的老鼠,那鬍鬚就如鋼針一般又長又直。
&ldo;竹……&rdo;外公正想叫它,它卻刺溜一下從房梁溜了下來,然後朝門口跑去。它明顯比以前胖了好多,但是外公還是能將它認出來。
外公急忙起床。顧不得披衣服就跟了過去。
竹溜子看起來很胖,卻能自如地從門縫裡擠出去。它一直往外跑,從睡房的門縫裡擠出去之後,跑到了堂屋裡,大門的門縫比較大,它更加輕而易舉地溜了出去。
外公開啟房門,又開啟大門,一直追到了地坪裡。
可是到了地坪裡之後,竹溜子不見了蹤影。
天上一輪明月如玉盤,大地被清冷而明亮的月光照耀,幾近白晝。
外公站了一會兒,覺得渾身寒冷,便要退回屋裡去。
外公剛剛轉身,就聽到身後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ldo;嶽雲兄,別走啊。&rdo;
外公轉過身來,看到一個飄逸精瘦的年輕男人,下巴略尖,眼睛放光,看起來有些賊眉鼠眼,但居然不令人討厭。
&ldo;你是……&rdo;外公問道。
不等那人回答,外公已經看到他背後的影子。他雖然是人形,影子卻是老鼠的影子,老鼠尾巴高高翹起,甚至連鋼針一般的鬍鬚的影子都清清楚楚。
&ldo;在下姓竹,名溜子……&rdo;那年輕男人面帶笑容,用打趣的口吻說道。
外公驚喜不已,忙說道:&ldo;原來是你!那你剛才叫我嶽雲兄,可是越了輩分了!你跟我父親是一輩的!&rdo;
那年輕男人笑道:&ldo;不,沒有越輩,我雖然跟你父親是同一時期的,可是我做人的時間還不如你,所以叫你做嶽雲兄是應該的。&rdo;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影子,說道:&ldo;你看,我現在其實還算不上人,我只是能幻化成人的樣子,實際還是老鼠一隻。&rdo;
外公為他感到高興,說道:&ldo;你已經可以幻化成人,說明比以前要好很多了嘛!我父親的墳墓出現老鼠洞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來過了。你這次來是要幹什麼呢?&rdo;
年輕男子說道:&ldo;這次來是看看香嚴山的小米,將她帶到黃泉路上來。&rdo;
&ldo;你是要讓她也跟我父親一起走嗎?&rdo;外公立即追問道。那次小米一醒來就說他身上有父親的影子,他就改變了對小米的魄的看法,他心中希望小米的魄也能跟隨父親而去,像她的魂一樣。
年輕男子搖搖頭,說道:&ldo;不會的。她是不可能跟你父親一起了。小米的魂離開軀殼之後不久,你父親就跟她一起投胎轉世了。&rdo;他抬起手來算了算,繼續說道:&ldo;時間好快!如今算算,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