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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許對著兩片弧面向上的羊角卦看了一會兒,然後安慰姥爹道:&ldo;不要擔心,就算有什麼事,我不在你身邊嗎?&rdo;
阿爸許的話音剛落,他們就聽到了門外街道上&ldo;噠噠噠&rdo;類似奮馬疾蹄的聲音。他們一同朝門外看去,只見僵硬如稻草人一般的弱郎大王在黃色泥牆的背景下蹦跳而來。
由於身上的衣服多年未換,衣服已經破爛得如一塊抹布。它的臉如同經歷了風吹雨洗的花崗石,上面長出了薄薄一層類似綠苔的東西。即使它與姥爹上次見到的時候差別很大,但是姥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它。
它的臉上多了一道醒目的傷疤,那道傷疤從它的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傷疤皮下的肉翻出,如同從它眼角爬出的一條肉蟲。
那道傷疤讓姥爹認定,弱郎大王是痣起弱郎,絕不會是膚起肉起,也不是血起骨起。但當看到弱郎大王那雙手的指甲時,姥爹猶豫了一下。那雙手的指甲有三寸來長,顯然是後來生長的。骨起弱郎的骨骼和指甲會繼續生長,但是眼前的弱郎大王指甲在猛地生長,骨骼卻不見增長。
&ldo;我的祖宗!&rdo;阿爸許收起羊角卦,急忙返身去了鬼牌那裡,掀開遮擋的布,抓了一把香灰抹在臉上。這樣可以避免弱郎大王看到他的真面目。然後,他迅速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兩頂明代烏紗帽,一頂自己戴上,一頂遞給姥爹。
姥爹戴好帽子,看了一眼阿爸許家的門檻。
他家的門檻太低了。可是現在加高已經來不及。
&ldo;快跑!&rdo;姥爹見識過它輕易撂倒三十多個弱郎的場面,知道毫無防備的兩個人不是它的對手,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這時阿爸許卻比較有定力。
&ldo;先不要跑。雖然這些天準備還沒有做足,但是它既然來了,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rdo;阿爸許的眼神裡難得地閃過一道堅毅的光輝。
姥爹見他不肯撤退,便也只好跟他並肩作戰,雖然不能幫上什麼忙,陪在旁邊做一下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ldo;竹溜子!&rdo;阿爸許低喝一聲。
一道黑色的影子便迅速從外面梭了進來,爬到了阿爸許的手掌心。是姥爹第一次見阿爸許時看到的那隻老鼠。
一隻老鼠能做什麼?姥爹心中打鼓一樣慌亂。
阿爸許抬臂一甩,將老鼠甩到了房頂上。房頂有個小口,通向屋頂。
蘿蔔寨的屋頂跟南方多雨地區的屋頂不一樣。南方的屋頂多為傾斜的,有密密麻麻如魚鱗的瓦,是為排雨方便。蘿蔔寨的屋頂幾乎都是平頂,常做曬玉米或者柴木只用,有點南方曬穀場的意思。
老鼠上了屋頂之後吱吱吱地叫,老鼠爪子在上面抓得嗤嗤嗤地響。
當弱郎大王快蹦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無數圓溜溜的豆子從屋簷上滑落下來,如大雨傾瀉。豆子蹦蹦跳跳,在門前撒了一大片。豆子有大豆、蠶豆、豌豆、綠豆、菜豆、小豆,種類混雜,難以分辨。豆子有黑色的,黃色的,青色的,紅色的,不一而足,色彩斑斕。可能一種豆子數量太少,阿爸許才各種豆子湊到了一起,早早的藏在了房頂上。而房頂肯定有一個活塞類的開關或者漏洞類的遮擋,只要老鼠從那裡鑽進或者鑽出,就能讓豆子漏出來。
姥爹看到傾瀉而下的豆子敲打在地面和石頭上,咯咯噔噔,淅淅颯颯,如同一支毫無章法卻悅耳動聽的曲子。
姥爹明白阿爸許這麼做的意思。弱郎什麼都不怕,但怕高門檻,那是因為怕絆倒跌倒無法爬起來。這些豆子曬得乾乾脆脆,踩上去肯定滑溜滑溜,站立不穩。弱郎如果踩在上面,必定也難以保持平衡。這跟高門檻的作用殊途同歸。弱郎忌憚於高門檻,應當也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