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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小米突然來到畫眉村,找到外公,說是要去外公的後園裡看一看。
外公便領著她進了後園。
小米走到那株月光草旁邊。
這月光草在這五六年裡春發冬枯,卻一直還在。
讓外公意外的是,當小米走進後園裡的時候,那株月光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出了三朵花來。那三朵花一朵黃,一朵粉,一朵白。
小米指著那三朵花,問外公道:&ldo;嶽雲,你知道這三朵花的寓意嗎?&rdo;
外公想起歪道士說的話,回答道:&ldo;我不知道。但是有人說,月光草代表了一種刻骨銘心的記憶。&rdo;
小米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地說道:&ldo;這是在回憶之上開出的花。這三朵花中一朵寓意過去,一朵寓意現在,一朵寓意將來。&rdo;
外公好奇道:&ldo;哪朵寓意過去?哪朵寓意現在?哪朵寓意將來?&rdo;
小米微笑道:&ldo;我也不知道呢。不過這有那麼重要嗎?你父親在世時跟我說,過去即是現在,現在即是將來,三者難以區分,互相依存。不過,它們都靠回憶的養分活著,它跟我是一樣的。&rdo;
&ldo;回憶的養分?&rdo;
&ldo;一個最重要的人離開之後,另外一個人只能靠回憶的養分活著,靠著它想著過去,過著現在,望著將來。不然的話,它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活。&rdo;小米幽幽地說道。
外公知道小米的意思,不再說話。
小米道:&ldo;再過七天,它就會長出三個果實來。七天之後我會再來一趟。到時候我會摘走一個。第八天的時候,你要記得帶剩下兩個果實去找我,給我餵下。&rdo;
外公愣了一下,隨即點頭。
第七天,外公發現那月光草果然結了三個果子,一個渾白如棉花,一個漆黑如木炭,一個透明如月光。小米如約來了外公的後園,摘走了黑色的那個果子。
第八天,外公摘了剩下兩個果子去了馮俊嘉家。
還沒有到馮俊嘉家,外公就聽到了呼天搶地的哭聲。
走到馮俊嘉家裡,外公看到小米已經躺在堂屋裡的門板上了。只有亡故的人才會放到門板上去。
外公頓時明白了。小米已經將那奇毒的果子吃下。
馮俊嘉見外公來了,哭得更加傷心。他必定是想到了馬老秀才原來經常來這裡的情景。
小米的弟弟已經長大,也站在門板旁邊掉眼淚。
小米的母親更是哭成了淚人,癱坐在小米旁邊,像一癱稀泥。小米的弟弟怎麼扶她都扶不起來。
小米的爺爺奶奶幾年前已經過世,所以不在這裡。
外公見此場景,忍不住身冷心寒,心想要是小米的魂魄能看見,必定不忍離去。外公不禁在屋裡看了一圈,尋摸小米的魂魄現在所在的位置。可是外公什麼也沒有看到。
外公走到小米的身邊,將手裡的兩顆果子塞入小米的口中,然後問小米的弟弟:&ldo;家裡有沒有溫水?你幫我弄一杯來。&rdo;
小米的弟弟見外公往他姐姐嘴裡塞東西,已經猜出個大概,急忙抹掉眼淚去弄溫水。
馮俊嘉走了過來,問道:&ldo;你這是給她吃什麼?&rdo;
外公道:&ldo;你別管這麼多,我也不一定能將她救活過來。&rdo;
外公的名聲雖然不及姥爹,但是一則他確實傳承了姥爹一些本領,又做過許多為人稱讚的好事,二則因為他是姥爹的兒子,多少借了一些姥爹的光環,所以知道姥爹的人多多少少知道外公,也相信他。
馮俊嘉見外公這麼說,也不問這